数千年的积累,无数人的心血,跨时代的思想,区区治农十策,何其简单也?
“一则农本,治农先治地,地沃则秋富,地贫则农贫。何以富地?千百年来,为何不曾有人考究,若能富地增产,使我大宋诸多土地,一年增收三成,岂不美哉?”
赵构轻轻点头,不得不说,方晨确实给了他一个很好地思路。
所有人知道,肥沃的土地可以帮助庄稼带来更好的收货,可是却没有人去思考,如何肥地。
在古人看来,这是天地之力的影响,一块肥地,若是种久了庄稼,迟早有一日会变得贫瘠。
可他们却从未考虑过,去做改变,直到方晨提起此事,才让赵构猛然想起,原来治农之事,与土地也息息相关。
“可你所言之事,闻所未闻,你又如何保证,真有肥地之法?”
方晨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若不尝试,永远都不会出现肥地之法,若是一代接一代的人,去思考、研究,迟早有一日,会想出办法。”
倒不是他藏私,肥料这种东西,在后世并不罕见。
只不过,他不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变得全知全能,免得日后诸多麻烦。
他能做的,就是提出一个想法,随后交给他人去完成。
“有理,继续。”赵构也没有继续提问,如果方晨真说出了办法,他反倒觉着不好信任对方。
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一个世纪那就是魔鬼。
“二则利器,百姓耕作,农器至关重要,《农器谱》中就有记载,耒耜、耨镈、车戽、蓑笠、至刈、条篑、杵臼、斗斛、釜甑、仓庾等十项,皆是前人所造。利农之事,便农之器,若是我朝鼓励农器之策,引人造器,普及天下,定能增产增力。利农便是利国,百姓有了更好的农器,三日耕作一日完,能耕更多的土地,便能种更多的粮食。”
“继续!”赵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哪怕接下来方晨说的不够十策,他也不会再让人断去方晨十指。如此聪慧的少年,若不加以培养,实在可惜了。
“三则利畜,农畜相互关联,农闲时养畜,为百姓增添收入,免去民间一年一顿肉食之苦。鸡鸭牛羊,何尝不是一种战时储备粮,军中食肉,方能练出精兵。”
“不错。”虽然这一点听上去有些含糊,但也算是一种办法,赵构心中略有失望,毕竟第三策没有前两策那么惊艳。
可接下来,方晨话题一转,“四则农庄,鸡鸭灭虫,稻田养鱼,何不将农事与畜事合而为一,派专人照料,建农庄兴农畜之事,农、畜合而为一,必有重利!”
赵构吃惊道:“你这三策、四策,怕是一策才对。”
方晨微微摇头,他还没说完,“五则利种,农种各不同,或产多、或产生,选优良之种,集中培养,劣种为粮。三年内,必有改观,代代精选,粮种只多不少,增产增收不再成为一种空谈。”
赵构已经陷入陈默,这育种之事,他还真不了解,不好直接开口。
“六则......”
紧随其后,方晨又说出剩下五策,减免杂税统一税收政策;选取最会种地的老农,全国各地传授农事经验,增加百姓务农知识;宣扬农事之利,选取代表人物,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大宋境内宣传造势,树立典型......
听得赵构双目瞪圆,眼中满是惊叹。
如此想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听上去匪夷所思。
负责抄录的张浚,不时还会提出疑问,让方晨解答心中之惑。
等到一切说完,这治农十策,赵构和张浚君臣二人,算是彻底记在了心中,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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