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诉说着,一件件地罗列着张和的战绩和为人处世,却实在不忍心开口为张和求情,只是到了最后,再忍不住无声落泪。
王战轻轻拍了拍老张头握着自己的粗糙手掌,轻声道。
“张叔,你放心,他不过是犯了错而已。在我坐轮椅的那会,就有人跟我说,因为一个狗屁军功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半点不值,可我问他的时候他又告诉我很值,因为帮兄弟们报仇了,他们能转世投胎了。”
听到这里,老张头好似听明白了,募地抬起头来神情颤颤巍巍地看着一脸阳光笑容的王战。
王战继续细声说道,脸上满是轻松。
“所以啊,我总不能因为一件错事儿就直接毁了一个战士的一辈子。您放心吧,刚才他招呼我的时候,那杯茶很好喝,我很喜欢,以后再来找你们喝几口。”
“好,好,好啊!王战同学,以后你来,茶我们管够!”
老张头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地死死握着王战的手。
始终等候在一边,迟迟不能下达命令的秦广禄,终于松了一口气,眉头稍稍舒展。
“来人,将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带下来,生死不论。要是反抗,给我就地格杀!”
“是!”
一支小队听命出列,唯独少了一人,可此时他们的表情却是极其严肃,好似在宿舍楼上端坐着的并不是自家队长,而是生死大地。
大门敞开,如贯而入,属于张和的审判即将到来。
王战深深地凝视着这一支小队,很快就察觉出来了其中的异常,想必他们与张和的关系并不寻常,紧切的心情直接让行动变成了如临大敌的出征。
秦广禄原本还想对王战说些什么,可站在他身边的明月却在打了一声招呼后,直接迎着王战走了过去。
“唉!”
这一次,是他秦广禄对不住王战啊,王战拼死拼活地将地图送到了自己手上,可因为一个得力喜爱的部下他又直接将自己原本应该对王战的感激,变成了狼心狗肺的白眼。
心底的愧疚,让他的脊背愈发伛偻。
…
王战走了。
托人向照顾了自己那么久的护士小姐姐转告一声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直接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东部阵营,就像李成元离开的那一回,不带走一片朦胧云烟。
“为什么放过张和,我记得在你的性格里面,用睚眦必报来形容好像更合适。而且你真的不记恨东部阵营这一次对你做的事情吗?”
明月不解地问道,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王战被暗杀的事不应该这么虎头蛇尾,总得有人负责。
而且这一次东部阵地虽然明面上什么都不说,行动上却已经足够表明了他们对张和的偏袒,直接将王战这个曾经令人眼热一时的英雄,更是直接被当做一个狗屁那样给放了。
王战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应该向张和索赔个成千上百万,然后用来弥补我被撞的那一下吗?”
“难道不应该吗?”
王战呵呵一笑,摊了摊手。
“那小子除了一间军部分配的直面战场的房子,还有一套家具外几乎一无所有,就算我想要,他也赔不起。再说了秦将军做的也不算错,只不过是护短而已。”
是的,护短。一个简简单单的道理,但不管放在哪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可能成立。
明月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了起来,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于王战身上那些微不足道却格外显著的变化。唯独孙珂兰虽然看懂了几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王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要刮目相看。
不过孙珂兰只是一个工具人,心知肚明的明月则是觉得,如今的王战比此前那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睚眦必报的天才少年还要令人满意,当即点头道。
“既然你都这么觉得,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接下来还剩一周多的时间,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训练一下配合,准备还带领楚州军武院小队登上武院比赛冠军的坐席。”
王战轻笑着应道。
“好!”
探索未知区域的任务已经快要结束,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迎面硬钢——武院比赛团队加时赛。
所以,那些想要获得第一名的对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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