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后的那间房屋,掉漆的红木门敞的老大,一个留着寸头,肤色偏黑、个子约估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坐在门口抽着烟。
白色的烟圈打在周围,为他平添几分哀愁之意。
“我弟弟。”
这么快就碰到她家人?
梁溪还以为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撞见她亲人。
不过现在快点也好,她和林州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
“你们到时候可以说是我的朋友,来这里找我的。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覃花是笑着的,脸上没有一丝忧伤。
梁溪愣了一下,随即扭头和林州交流了一下眼神。
怎么覃花这话听着那么诡异?
身为弟弟,他居然不知道姐姐的死讯。
作为姐姐的覃花也很奇怪,自己说对世间没有牵连,却有不能去投胎的夙愿。
林州率先走在前头,两只手扛起梁溪的行李箱,以防止粘到地上的脏东西。
梁溪走在后头低声与覃花交流:“你看着不像是刚死几天的新鬼。”
“我鬼龄七个月零三天。”说起当鬼的时间覃花语气中满是自豪,“刚开始意识模糊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后来有意识了,我还去自己的坟头蹲了一夜。”
“你不是说你是意外死亡的?”
“对啊,意外死亡。”覃花认真的点了头,“反正意外嘛,不管是人为还是自然,是意外就对了不是吗?”
“什么意思?”
“你伙伴到门口了,我们快点吧。”
显然,覃花并不想和梁溪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她不喜欢这里,但弟弟在,这里就挺好的。
梁溪神色莫名,覃花还有秘密。
到底她隐藏的是什么?
这件事肯定不仅仅是了解夙愿这么简单,背后定然牵扯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覃森正在抽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到晚饭时间他总喜欢站在门口抽一支烟,观察门口来来往往的村民。
“您好,这里是覃花家吗?”
面前突然来了个长相异域的男人,有着棕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
覃森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将烟头对准旁边的木桩子摁灭。
“是,怎么了?”他心跳了跳,然后仔细打量站在他面前的人。
林州也在打量他,“我和她是你姐姐的朋友,来这游玩的时候找不到住的地方,然后想在你这借住几天,可以吗?”
梁溪走上补充:“当然,我们不白住。按照民宿的基本收费给你,一百一天。”
一百一天?他一天挖的地瓜都没有一百块钱。
但……
覃森警惕盯着他们两人:“你们是我姐姐朋友,怎么没听姐姐提过?”
“小森长大了。”覃花飘在梁溪旁边,欣慰地点了点头。
梁溪嘴角抽了抽,长大不长大是该注意这事儿的时候?
覃花看懂梁溪的表情:“小森知道我的所有朋友,你可以和他说你们是我工作时候认识的。”
林州立即说道:“我和你姐是同事。对了,你是小森吧,我经常听覃花提过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覃森不喜欢和刚见面的陌生人亲昵对话,他微微侧身,“旁边的屋子是我姐的。既然你们是她朋友,那就住我姐的房间吧。”
“谢谢。”梁溪点头,从口袋摸出一沓零钱,然后拿出一百递给覃森,“借住费用。”
“不用了,别乱动我姐东西就好。”覃森拒绝梁溪的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啪”的一声,红色的木门彻底合上,里面的人也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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