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我走出这个陌生的上海浦东机场。
我望了望四周环境,感觉跟厦门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跟我想象中差很多。
我原来以为我会在机场迷路,可能这几年国内的进步都很平均,厦门的机场并不会比上海浦东机场小很多。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大步进行着,后面还跟着两位一起来上海的同事,不过他们的年龄都比我大很多,应该都比我阿爹还大。
他们是管财务审核及成本计算的,这些项目是需要老成稳重的督导。
我负责督导的是业务,其实就是过来看看总公司的那一套业务流程,在上海这个地区适不适合实施?或者上海公司有更适当更因地制宜的流程?
我必须记录、体验及比较当中的差异,然后定时做成书面报告给总公司决策部门参考。
这项工作还蛮适合我的,因为我对总公司业务的流程是很熟悉的。
或者可以更简单说,就是把一个厦门总公司的米虫,丢到上海新公司工作几个月看看,然后让她每天写出很多很多的抱怨报告。
这是我对我来上海分公司任务的理解。
刚走出机场大门,远远就看见一辆涂满公司产品的小巴出现。
哇靠!开玩笑的吧?要我坐这一辆车?杀了我吧!
那辆让我尴尬到想找个洞钻的公司车,果然不出所料,最后停在我们面前。
“请问你们是Clare厦门总公司的三位督察?”那司机看到我们身穿著公司制服,立马就认了出来。
“对啦!偶们就速啦!”厂务部牛伯伯用那非常标准的闽南(福建南方)话回了。
“您们好,请上车吧!”司机对我们说。
我偷偷的看了眼前的司机一眼。
我去!上海真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咱们公司司机的颜值竟然这么高!这下子我没白来,贸死阿!!
刚High完不到5秒,我立马对他改观了。
这司机居然将后备厢打开后,直接上车坐回驾驶座,让我们自行将行李放上去。
不敬老尊贤的替其他那两位老先生提就算了,竟然连我也不帮?连个怜香惜玉都不懂?好歹我也是个“瘦弱”的小女子耶。
好不容易上了车后,我都还没来的及系安全带,这酷司机二话不说就用力踩油门。
喂!喂!喂!你到底会不会开车阿?
我握紧拳头忍住脾气,深怕来上海的第一天,我就因为杀人罪被抓去关。
“肖廉,拜托耶!车住开慢一点啦。”牛伯伯终于说话了。
“什么?你说什么?”牛伯伯这口音深重的闽南话兼普通话,酷司机当然是有听没有懂。
“他意思是麻烦你车子开慢一点。”久未开口的财务部金算盘终于说话了。
“哈~~”看司机听完后依然一点放慢的迹象都没有,我忍不住大笑。
俺这两位公司的老前辈,可说是超级晕车族,平时他们一律不搭乘公司的交通车,就连公司招待旅游这么“好康”的事,都从未参加。
酷司机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我看这下子我是碰上瞎猫了,我是督察咧!
好歹你也尊重我一下,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分,真是有够白目的!
我向酷司机比了比坐在最后面的两位老弱残兵:“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笑待会到公司后,有人要刷车子搂!”话刚说完,我又笑出来。
当他还来不及思考的那一刹那,只听到后座传来连续不断的偶吐声呕~!呕~!
酷司机听到后,赶紧降低油门并放慢速度,最后将车子停在路边,让他们俩个下车吐个够。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最后只听到酷司机骂了出来:“#&*﹪~……”。
不知道他到底骂了什么脏话,反正我是听不懂上海话!骂一骂你会舒服点的话,多骂几句吧!老娘不痛不痒啦。
在牛伯伯和金算盘感觉舒服点,也在瞎猫司机清理完后座之后,我们才再度上车。
这次酷司机聪明点了,他缓缓的开,遇到大转弯也尽量的减慢速度,但不管再怎么慢都无济于事,因为只要一晕车,接下来就算开车技术再怎么好,任何的晃动都会让晕眩感加倍。
最后开了半小时吧,总算是抵达了。一到上海公司,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两个老先生立即打开后门,逃命似的夺车门而出。
看他们两个惊恐狂奔的模样,我甚至怀疑,最后离开上海的那天,牛伯伯和金算盘还敢搭车吗?
“谢搂!”我有礼貌的向司机道完谢后,才开门出去。
刚下车,我看见许多人站在大门口,有的人热心的帮忙提行李,有的人笑嘻嘻的打招呼。
我还说呢!并不是每个人跟瞎猫司机一样“触目!”(闽南语:不长眼的意思。)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由厂长领着我们参观着厂内所有设施。
哇靠!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远远胜过总公司!
厂地宽敞,所有的生产设备也都都是最完善的,还有两间规模不小的化妆品实验室。这哪是什么分公司?我有预感,公司肯定打算迁都上海!
但其实我知道,公司许多决策部门已经移到这个地方,例如说国外业务部。
在参观过后,厂长领着牛伯伯和老金到他们的宿舍看看,留下我一人孤单在会客室等待。
据厂长说,公司的女生员工宿舍都已经客满了。
因此,上级安排我住上海公司执行经理韩小姐的家。
依据我们的八卦小道消息,韩总是三个月后召開的执行董事会中,公司总经理的热门人选。
听说韩小姐还是公司国外部业务经理的姊姊,而国外的业务是我们公司目前发展的重中之重!
我代表传统业务部的废渣,而韩小姐之弟代表业务部的一个興新未來!
看来我不是来做开荒牛的,是送来训练成为战斗部队的人选。
唉~我才刚失恋,是来颓废,是来尝试报销的。
我这个学长脑袋是坏了吗?
把一个心理不健全,又没有斗志心的人,派往公司的前线?
他想毁了这公司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敌国公司的死间?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三个跟业务有关的人住在一起,讨论起业务方面的问题,其实真的方便很多。
只不过不知他俩好不好相处?
算了!管他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吧。
在我拿起报纸,看看上海的本地消息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
“喂~上车吧!”
我转过头,原来是刚刚那个瞎猫司机。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司机一定干不久,一点礼貌都不懂!我看八成是靠关系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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