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你我做这般生死之斗,实则并无益处。若肯放过,我可代大家指天立誓,各自回归洞府闭关不出,直到天劫来临。此后无论飞升、转劫亦或是身亡,绝不与峨眉再做纠缠。”
“你想打便打,想走便走,天下哪里有这般便宜的事情。”米明娘冷声道:“你也是释教中的大人物,难道不知种恶因得恶果?
你以几近飞升之境界,岂会只耿耿于白幽女受了教训,便妄动无名?无非是贪图芬陀乃至天蒙境界,妄想倚靠峨眉更往上一层。
如此行径,贪嗔痴三毒俱全,魔念已是深种,却还不自知。就算我等放你离开,你也回不到百花山潮音洞,定是要受了魔头引诱,去往星宿海叩拜魔祖。”
优昙神尼骤听此言,惊得呆在原地,冷汗淋漓,连香云宝盖也一时忘记催动,钻入两道剑气,吓得易静大声尖叫。清玄门四人却不动手,只居高临下看来。
易周喝道:“神尼,静心!”他言语中带着宁定神魂的力量,把对方惊醒,又道:“不要听这妖女胡言乱语,她是在祸乱你心神。”
优昙神尼先将香云宝盖稳住,才摇头苦笑道:“我已有一番反省,这位米道友所言,一点不差。不知何时起,一点魔念从心底起来,将我头脑冲昏,才有这些年来种种过错。”
易静连忙道:“定是那鸠盘婆暗用魔法,借机将魔头潜藏在我神魂,之后又转移到了姑姑你身上。”
优昙神尼叹道:“若真是如此,那还算好的。只是她法力和我一般高下,境界还要差一些,如何能够做下此事。
分明是另魔法高深的老魔作祟,至少也是沙神童子、星宿魔君那个等级,才有可能暗算到我,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易周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是想想办法,早些脱出阵中。”他与杨姑婆二人也都是极厉害的人物,只是毕竟出身旁门,一遇这等大阵,立刻束手无策,无有破阵手段。
优昙神尼沉吟一阵,传音说道:“方才他们四个停歇,并不是发了善心,而是要等我重新将香云宝盖祭起,好助他们演练阵法。
是以可知,他们对此阵法还不纯熟,也算我们的一个机会。另外四人剑意所立方位并不合适,中间或有冲突,也能从中寻找脱身间隙。
如余英男飞剑属金,当在西方,却守木位;米明娘以土掩火,必有冲突;邓八姑冰雪之气,大利北方,反而占据庚辛位;那怪鸟所发剑意,根本就不适合此阵。
想必是那沈元景并不擅长阵法,而俞峦又不懂剑道,索性弄出这样一个怪胎,先不管五行,只要能催动剑气,天下也没多少人能够抵挡。”
听这这般分析,其余三人又升起信心,纷纷抬头,仔细观察阵中情形。见着剑气簌簌,如急雨打落,香云宝盖缓缓下沉,算来不到一个时辰,便会不敌,不由心中焦急。
忽然易周眼前一亮,暗自传声道:“那怪鸟从立阵到现在都无有动静,若我所料不错,想必他也是知晓五行生克这个道理,索性不动,便不会出错。
但要你先出手,撼动阵法;我再寻着破绽跟上,必定可以破开一条缝隙。让悍妻先走一步,等她脱身出去,从外面来攻,如此破阵有望。
就算不行,也能走脱一人,外出报讯。我们有香云宝盖,想必支撑到峨眉同道过来救援,也不是难事。”
其余三人面沉如水,并不说话,不动声色,暗中勾连。优昙神尼率先出手,甩出一团离合神雷,电也似的落往北方。
诛仙剑阵并无防御功能,只可以攻对攻。古神鸠忙一催剑光,当先劈落。
孰料那神雷并不是优昙随手而发,乃是她多年心血祭炼,有色空变化之神效,透过剑气,落在对方身上。
古神鸠身上幽光一浮,将攻击挡在外头,但神雷轰然炸开,将此方圆十丈包裹里头,电光闪闪,天火灼灼,轰爆不停。
易周双手一搓,一道剑光猛往前一冲,落在幽影剑上,炸裂开来。他舍去护法飞剑,终于撞出一点缝隙。就见着一道人影冲天而起,飞出阵外。
司徒平立刻喝道:“小师妹,快出手!”
上官红懵懵懂懂,下意识的放出乾天火灵飞剑,闪电似的往前一击,正中此人身躯,护身法光根本拦截不住,剑气透体而过,一声不吭,坠落在地,躯体摔得血肉滚成一团。
接着又有第二道人影往前一冲,却被幽影剑上光芒一扫,断成两截。这人闷哼一声,玄光一转,护着上半截身子,又落回香云宝盖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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