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飞速回了太行山,满厅弟子并俞峦脸上,都不好看,似未此行不得全功,心中不很欢喜。
沈元景坐了片刻,才悠然笑道:“今次行动,算得收获颇丰,你们苦着脸作甚?”
石生立刻抬头,几步就来到他身边,仰起头目光灼灼。其余弟子也是一样,纷纷看来。
沈元景身手摸着石生的头顶,说道:“我还想着这几年来,你长大几岁,稍微成熟一点,不料一听得有好处,就露出本性来。
那时候情况紧急,我只慢上一步,金蛛就要被红莲老魔击杀,致使金船落入江底元磁之中,哪怕我藏身其中,将中枢炼化,无有外力,也绝难从江低脱身,如何能有间隙取宝?”
石生小脸一垮,又问道:“那师父所说收获,如不是法宝,又能是什么?”
沈元景道:“今番所说乃是无形之财富,关乎翌日我等与峨眉对敌之成败。经此一战,实则敌人虚实已经显露,细细研究,能保必胜。
你们也见着了,峨眉传承极正,门下弟子又是不输你等的天才人物,一旦反应过来,自然是功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此次显露出来的力量,与你等敌对,全然不落下风,也算是个警示,省得你们以后骄傲自大,招致灾祸。此其一也。
二来这等情形下,虽峨眉与魔门都有保留,可根底还是显露出来,无论是红莲老魔那血蒲团,还是大智和尚近乎魔道的炼心佛法,都能管中窥豹,得见一斑,下次对敌,也不必畏惧。
况且这二人的身份,很有问题,对魔门和峨眉来说,亦是内患,放纵也不是,杀也不是,有得两家头疼去。”
这样一说,众人脸色倒是缓和一些,只裘芷仙噘嘴说道:“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没点实际的好处么?”
“自然是有。我在里头待了那么长时间,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石生立刻竖起耳朵,沈元景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广成金船的中枢我已经炼化了大半,剩下最后的一点步骤,就靠水磨工夫。已无须非要在船上进行,只隔空施法,持续数年,便能将金船初步掌控。
只再将之拖离元磁之地,就能如这昊天宝鉴、九疑鼎一样,用之无妨。不过此宝威能宏大,还要更进一步炼化,已不是十年八年能够完成,可不定等得了这许多年岁月。”
众人十分惊讶,从未听过说还有隔着万里之遥炼宝这等奇事。
沈元景接着道:“我那《长生诀》道书中记载,广成子得此宝船,嫌弃威力不足,并未带走,想必就是时间不够,不能完全炼化,无法携带至灵空天界。”
弟子们这才振奋,杨达道:“虽已是二次得见,但看那金船出水时候的壮阔模样,依然令人目眩神迷,心悸不已。
由此可知,这金船的确是和师父所说一样,是天下最厉害的一样法宝,其余无可比拟。师父若能炼化,就算峨眉依仗凝碧崖之两仪微尘大阵,想必也不能阻隔。”
沈元景点点头道:“正是此理。数年功夫,我还是等得起。况且今日大智和尚钟音之下,你们大都不能承受,还需磨炼。”
一番话说得七个徒弟都惭愧的低下头去,只石生并不以为意,嘴里嘟嚷道:
“他那钟声一响,我眼前一冒金光,如同看到了老和尚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这桩法宝,送我面前,求我收下,这叫人如何抵挡?”
沈元景哭笑不得,说道:“好好好,便让你这七个同门,好好修炼,回头逮着老和尚,将那铜钟夺来,送你做个铃铛,如何?”
石生自是满意,锤肩揉腿不提。自杨达以下,也算是愧色稍缓。
余英男道:“此事不难,等小师妹也法力再高一层,我等四个便去将那贼秃截住,叫他尝尝完整诛仙剑阵的厉害。”
“你们几个且先缓缓。”沈元景道:“我留了一点长生真气,今次炼化金船,终于耗尽,以便可着手重整根基,使这一门剑修之道成型。”
余英男等五个俱都大喜,便安心留在府中。沈元景又将昊天宝鉴、九疑鼎、散花檠及前次得来的宙光盘等至宝分发下去,叫他们好生祭炼,以备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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