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突然发现寨子里有呼喝集合的声音,心中一动,问道:“解正将,你是有公事吗?如果有公事的话,你尽管去忙,不用管我们的。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就启程离开了。”
解东有些尴尬地一笑道:“萧公子,的确是有公事,刚刚来了紧急军领,各寨寨主,统统要赶到统制所在的栲栳寨会议。”
“是出了什么事吗?”萧诚若有所思地问道。
解东点了点头:“是,萧公子,定难军李度率领数万大军,攻破了嗣武寨,眼下分成数路人马,正在攻掠绥德。”
萧诚顿时大吃了一惊,罗纲也是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解东面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明白了过来,难怪萧定在拿下了盐州之后定难军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敢情人家早就策划好了要来这么一招。
借着绥德军调动策应广锐军的机会,一击致命,不得不说,的确是好算计。
“多谢解正将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你忙您的去,不能耽误了军情!”萧诚拱手道。
解东点点头,抱拳行了一礼:“那萧公子,罗公子,我这便去了,诸位明早便要走,我可能就无法为二位送行了。”
萧诚微微欠身,目送着解东离去。
“绥德能守住吗?”罗纲问道。
“只怕是守不住的。”萧诚摇头道:“绥德军主力,眼下都在向着龙州集结,李澹是想拿下龙州的,绥德地区留下的主力战兵有限,更多的是由厢军守卫地方,碰上了李度的主力,那就跟羊碰上了狼没啥区别。现在就看李澹自己的能力了,假如他惊慌失措匆忙回援的话,只怕会被李度半渡而击,打个稀巴乱,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绥德的后面便是延安府,而他们这一行人,正准备去延安府呢,罗纲立时就变了脸色。“崇文,我看我们就没有必要去延安府了,还是赶路回汴梁要紧!”
萧诚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们可是给马学士行了文的,要去延安府代大哥汇报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算是陕西路安抚使辖下的官员,哪怕是临时的。要是不去,那可就是临阵脱逃了。”
“马兴敢把我们怎地?”
“倒也不会把我们怎地!”萧诚道:“只不过以后不免要从门缝里瞅你,把你瞧扁罗。”
罗纲哼了一声,却是不作声了。
“延安府的确会有危险,不过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萧诚淡淡地道:“李度虽然有数万大军,但拿下绥德之后,兵力便也会分散,延安府周边本身便有清远军和威远军驻扎,两部拢拱有五千人马,守卫府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马学士本人在延安府,要从后方调集军马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没有人敢抗命的。”
“他打不下延安?”罗纲问道。
“当然!”萧诚道:“除非他是神,或者说这陕西路的大宋军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别的地方不好说,但马学士放在身边的军队,肯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罗纲道:“前段时间我负责商队来过几次,见过清远军和威远军演练,还是像模像样的。”
“那不就成了。此刻我们正该哪里有危险就到哪里去嘛!”萧诚笑道。“再给马学士留点好映象,我还想中了进士之后来峡西路与大哥一齐奋战呢!”
“得了吧!”罗纲冷笑:“大哥这一次先斩后奏,这李度攻掠绥德,只怕也是因此而起,指不定咱们到了延安府,马砍头先给我们一顿杀威棒。”
“马学士已经替大哥的军事行动背书了!”萧诚冷笑:“他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嗣武寨这地方,居然能轻易的丢掉,怎么说也是李澹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马学士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萧诚笑了笑,心道你恐怕还不知道,马学士接下来想要接管盐州的事情又会碰一鼻子灰,那个时候,只怕他会更不舒服。
“嗣武寨丢了,这一下子可就麻烦了!”罗纲叹道:“这等于在横山防线之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嘛,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夺回来会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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