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信干咳了一声道:“刚刚那一箭是蒲公子所射?”
浦安修摇头,却与有荣焉道:“不是,本公子可没有这样厉害的箭术,是我的好兄弟,小耗子的杰作。”
陈奕信看着薛月,上下打量她那干瘪无力气的身板,显然不相信那一箭是她所射。
牛大柱却兴奋地附和道:“陈将军属下可以作证,确实是小耗子所射,属下在一边瞧得一清二楚。”
陈奕信不屑的眼神渐渐染上了凝重。
浦安修依旧兴奋的叨叨道:“陈将军,不光是你不敢相信,就是我也不敢置信,小耗子射出第一箭,我以为是巧合,所以为了验证,便让她射城门下的第三支旗杆,没想到还真是箭无虚发,一击即中。”
浦安修说着话,边亲切的搂着薛月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有了浦安修的再三保证,陈奕信就是想不相信都难,这么大的事情,他量浦安修和牛大柱也不敢说假话。
正在这时三皇子赵延迅走了过来,“陈将军,刺客抓住了吗?”
刚刚飞过来的那一冷箭,让陈奕信紧张不已,匆匆叫上几个人就来抓刺客。
浦安修忙解释道:“殿下,都是误会,这里哪有什么刺客!不过是我们练手误射了而已。”
陈奕信打发了牛大柱,把两人叫到了议事厅,并吩咐人出去守着,不得让闲杂人等靠近。
浦安修这才道:“殿下,陈将军,我和小耗子是去查薛将军之死,一个老伯告诉我们,事发时有人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哨塔,为了验证所以我们才去哨塔。”
赵延迅了然道:“所以刚刚那一箭就是你们为了验证所发?”
浦安修点头,赵延迅却道:“可是据我所知,你的箭术,还没到这样的程度吧。”
于是浦安修又把刚刚对陈奕信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骄傲自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箭是他所射。
赵延迅看了眼边上一直安静异常的薛月,只见她低头敛目,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赵延迅觉得她小小年纪也太镇定了些,随即心内哂笑,她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浦安修:“薛将军日在城门处被人射中背心,由此看来不一定是叛城,也可能是城内出了内鬼。”
屋里陷入了沉默,陈奕信看向薛月,目光锐利猜疑。
“由此箭术的,凤毛麟角,你是康平城人,所以说城破之时你一直在城内了。”
浦安修瞬间便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沉了脸,“陈将军,你想说什么?”
吊儿郎当每个正形的普安修,收了笑脸,目光冰凉如雪,散发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凌厉气势。
陈奕信扯了扯嘴角:“浦公子,别紧张,我只是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浦安修寸步不让:“你的疑问不成立,若小耗子是杀人凶手,以她的身手,又何必留在城内,还跟我一起查薛将军的死因。”
赵延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默不出声。
陈奕信哼笑了一声:“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彻底的掩人耳目,摘去自己的疑点。”
说到这里陈奕信目光微眯,冷笑着看着薛月,好像只要她有丁点的不对劲,他就会动手将其斩杀。
浦安修脚步微挪,把矮小的薛月护在身后,议事厅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初见薛月时她的狼狈,冒着随时被北蒙人吃掉的危险,就为了洗脱那可有可无的罪名?浦安修说什么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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