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仔细一想,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激的千恩万谢的。石云清亲手为她将眉毛画粗,看她换了护卫的衣服,戴上帽子,乍一看根本辨不出本来面目,这才带她往邢记胭脂铺子赶去。
石云清的担心并非多余,他的马车才到铺子前,腊月隔着车帘就看到婆婆跟前的钱嬷嬷正在砸门,大声嚷嚷着开门。
门内伙计睡眼惺忪的揉眼嘟哝着来开门。
腊月一阵紧张,脸色一瞬间苍白,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石云清牵住她手,低声道,“冷静,别漏了破绽,你跟在我护卫里,听我命令行事。”
“会不会被发现?”腊月无助的盯着石云清,都快哭了,“万一被发现了,我会被沉塘吧?”
身体一歪,下一刻落入一个淡淡的檀香味的怀抱,石云清温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会,我保证,就算真的被发现了,我也会保你平安,绝不许谁伤你半分,你可能安心下来了吗?”
胸口突然有些温热的湿,腊月闷闷的“嗯”出一声。
片刻后推开他的怀抱,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勇敢的掀开车帘,先一步跳下了车,学着那些护卫的模样守在车旁。
张老太太正在训斥店里的伙计没个尊卑,态度倨傲,眼里没有长辈,“可见我那媳妇的不懂礼就是门风的根……”她正教训的起劲,冷不防被一溜十几个护卫的阵仗吓了一跳。
再一细看,竟然是那位名满天下的邺城首富长子榴花公子石云清,当即张大了嘴,把那呵斥的话咽在了喉间,瞪着眼傻在当地。
石云清却没什么好脸色,权当看不见这个老太太的冷冷对那看店的伙计道,“昨日石某蒙你们夫人亲手制作胭脂赠送,本不该嗔怪,”他话锋一转,神色一凛,口气不善道,“但邢记胭脂也不该如此爱小,石某的犀牛骨刀遗忘在此间,竟然也不肯着人送回,石某只好亲自来取了。”
张老太太听的一头雾水,小伙计听的愤怒不已,想不到这位昨天还对夫人和颜悦色的公子,一大早就来店内寻麻烦,话里话外还诬赖夫人是个贼?
他正要理论,却被张老太太一脚踩在足间,痛的龇牙咧嘴的。
“石公子,老身是腊月婆婆,您的东西当真被我那不成器的媳妇给窃去了?哎,这都是她家风……”
石云清生气的看着这个老太太,不耐烦的抬手打断她的絮叨,对身边腊月扮成的侍卫道,“你们几个去给我搜,那骨刀是我亲手制作,要送给紫月的,若是别的东西倒也算了,这件乃是石某贴身爱物。”
张老夫人被人截了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暗恨这石公子没家教,不懂得尊老,但此人实在是个很难能见到的人,女儿的事也不知腊月提过没,如今是个难得的极会,自己少不得舍了老脸亲自来巴结巴结。
见石云清的护卫就要往后院里去,老夫人眼珠一转,满脸堆笑的上前道,“石公子,这好歹是我们张家的铺子,我那媳妇就是再错,那也不能就这么闯进去,她平时就爱懒床,这会还没起来呢,您这冒失进去……总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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