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戴雪有点遗憾的道,“可是我还没找到你说的那种一年四季都是红叶子的树呢,凤凰的翎毛还空着,那到底是什么树啊?有没有名字,我连西域的商队都抓来问过许多了,结果竟然没有一个听说过的。”
你当然找不到,腊月心想,当初我爹和我说的时候,说这世界上大概只有砚花水那个地方才有这么一种树。
那村子在太行山极深的深山里。腊月差点就想脱口而出告诉他这个地方,可是想到戴雪那个天天砍人挂在嘴上的性子,她还是没说出来,何苦给那一片山民招灾呢,万一戴雪硬抢,谁能抵得过他的强横。
“找不到就算了,别的树不也挺好的。”
戴雪一脸认真的拒绝,“不行,腊月既然说了喜欢那样的树,那就要那种树才行,别的树是不得已的第二选择,我不要第二选择,我就要给腊月看最好的,最喜欢的。”
见他这么执着,腊月心里更担心那个地方的山民了,她装作浑不在意的,“其实这种树说不定根本没有呢,当初不过是爹爹随口说的,许是为了哄我不淘气才编的故事。”
戴雪不想和她抬杠这个,心里拿定主意,就是没有,也要现抓几个善育花木的园丁给自己弄出一种这样的树来。
眼看着天快亮了,戴雪这才依依不舍的翻窗离去,腊月想想今夜的遭遇比这一辈子的经历都离奇,暗暗思忖着明日找个什么借口离去。
吹熄了灯,她上床睡觉。寺外的大榆树上藏匿的黑衣人眼看着戴雪安全离去,腊月吹了灯睡觉,这才如大鸟般翩然落下,几个起落到山上一处无人处,摸出一块黑炭和纸条写上几个大字“金指和邺城吕立新同效一主,戴雪翻窗进张夫人房内避险成功。”
想了想,看着纸条上最后一行字斟酌着要不要写上,张夫人的事是他方才临时自作主张写上的,公子看到这种字条说不定会生气。
可是想到公子对张夫人那么用心,上次在家中阿七他们还说公子故意入表小姐的圈套和这位夫人共度一晚,说不定这位夫人将来会成为自己的主母,那自己提一提这事大约不会被罚吧。
还有这位夫人对戴雪的态度实在叫人生气,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习以为常的样子,自家公子再不努力可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放飞了鸽子,黑衣人悄悄潜入凤凰寺不远处的树上继续盯视着金指的一举一动。
次日是个大好的晴朗天气,一大早灿烂的阳光铺满房间,腊月打着呵欠起来,就见常嬷嬷正在准备今天要用的红豆羹之类。
“嬷嬷,不用弄了,我今天想回去。”
常嬷嬷放下手里豆子极为赞成的道,“是该回去了,这凤凰寺竟然还招贼,待下去不够吓人的,回去也好,只要少夫人小心行事些,不被他们拿住错处总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担心脖子上的脑袋随时会搬家。”
向金指说了自己要离去的意思后,金指倒是没有说半分拒绝的话,倒是吕公子顺口提了句“不如再等一天,等他帮大师验看过瓷器后明日随我一起回邺城也有个照应。”
腊月婉言谢绝,心想:我可不敢得你的照应,和你一起回去我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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