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腊月又去见了婆婆,看到她身上的鞭伤,也不过小小的惊讶了下,更惊叹的却是婆婆生命的顽强,一个富家老太太竟然被这么折磨都挺住没生病,就这一点都胜过大多数人了。
“想好了吗?娘要是宁死不肯讲给我听,我这就和外面的山大王说一声,万两银子我不要了,人命随他们处置,回去后我和之城说娘您受不住这里的苦病死了,想必之城也是不会怪我的。”
这马棚里味道实在太大了,腊月是真的由衷的从心底里佩服婆婆的适应能力。
婆婆半闭着眼睛,有一道鞭痕正好从她眼皮上过去,一只眼睛肿的睁不开,另一只瞪的圆圆的,有点吓人,“你先说之城的秘密,你不说我是不会说的。”
反正她现在在戴雪这里,也不怕她玩什么心机,先说就先说。
腊月在她身边的一条拴马石头桩上坐下,“春柳呢,可能如今就在邺城,而且似乎对咱们家挺有兴趣的,对之城就格外的关注,这个我也很奇怪,娘知道什么原因吗?”
尽管婆婆面目肿胀,但腊月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疯狂狰狞,“你别卖关子,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把你爹、你娘还有我的恩怨都说给你听。”
“你发誓!”腊月期待中有带着些许紧张,因紧张而咽喉发涩,声音发干,“用你最重要的人发誓,用之城起誓!”
生怕婆婆反悔,腊月又补充道,“我可以将春柳的下落以及她儿子是谁都告诉你。”
马棚里一时诡异的寂静,两人就这么互相审视的对忘了半天,最后还是婆婆妥协,发了毒誓,“我一定将邢啸天红叶子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都告诉邢腊月,若有违背,我自己天打雷轰,儿子流落街头为丐,女儿卖入青楼为娼妓。”
她说完痛快的看着腊月,“我起完誓了,你说吧。”
婆婆脸上这种痛快的表情让腊月有一瞬间的疑惑,她在痛快什么?哼,算了,等会知道了真相但愿你还能挺得住。
不过,要不要把自己所有的猜测都告诉她呢?腊月想了想决定还是有所保留。
膝盖又开始疼起来,她靠着马棚里的木柱子,边轻轻揉膝盖边说道,“我也只是怀疑,春柳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吕立新吕公子的母亲,吕公子又和之城同年同月同日生……”
她说到这里适时闭嘴,后面的不用说婆婆估计也能猜到了,但她绝对不会想到,吕立新才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儿子,不知道将来这事情会怎么发展,她才不会说出这件事,她要看戏。
并没有在婆婆脸上看到预想中的意外之色,见她冷静沉着的听完毫无反应,腊月反倒奇怪了,“娘听完一点不觉得意外,难道你也早就知道了?”
不对,若是知道就不会来问自己了,那就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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