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遥集一脸严肃,谢令姜实在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不过是一大圈的茅草屋,等进来了,又感觉完全不一样,此处分明,很是豪华,简直与富丽堂皇的王谢之家比也不差分毫,怎么掩饰的这么好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遥集就把自己背进来了,等看着司马道生麻溜的滚了出去,阮遥集这才抱着胳膊开口:“长安,你在此处稍微休息一会,此处也没有别的仆从可以服侍你,你可会自己穿衣裳?”
谢令姜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表兄阮遥集,仿佛从未认识这人一样,这还是那个巍巍如青松一样的阮家小将军吗?
竟然体贴到这种程度,可是为什么要问自己这种问题?难道一个人生来不会穿衣裳吗?
可是仔细想想,这话说的,没问题,倘若要是一个簪缨世家出来的娘子,长到七八岁,不会穿衣裳也理所当然,因为出入都是丫鬟们众星捧月,星光簇拥了的,自己多活了二十四年,自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可是眼前他说的这句话还会是逼迫和猜疑吗?
谢令姜有些讪讪开口:“要是我说我不会呢?”
正巧,司马道生就从外头捧着一个托盘过来了,阮遥集一把接过托盘,而后就挥手叫他离开,司马道生想着自己堂堂世子殿下,居然在这里干伺候人的活,而且还得不到一个表扬的语言和一个好脸色,当真是亏得狠呐!这阮遥集真是疯了,把这谢家小娘子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宠着,回头有他好受的!
阮遥集声音里透着清冷却关切,“那我便帮你穿,既然你叫我阿兄,帮你换件衣裳,也无不可!”
谢令姜大惊失色,小脸通红,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而后把他推出了门。
“阮遥集,你个大混蛋,你赶紧走!你太讨厌了!我会穿衣裳的!你快走!”
吃了个闭门羹,司马道生刚刚想过来嘲笑,可谁曾想到?阮遥集却是一脸欢喜的神色,真叫人感到嫌弃啊!
司马道生还想打趣,阮遥集却板正了脸色。
“出去吧,再过一会儿,临川应该把打探的消息送过来了。”
司马道生见他谈起了正事,面色也正了起来,只是语气里还带着一点阴森。
“看来我那些兄弟都指望我早点死,丞相王导家里头要办喜事,要为他的长子娶亲,到时候余姚也会过来,你可要生受着。”
司马道生的同父异母妹妹余姚郡主从小就喜好美男,性格偏激娇纵,不亚于桓温的次女桓玉霞,用余姚郡主的话来说,她的目标就是看尽天下美男子,所以手下侍女不多,反而都是小厮,而且,阮遥集就是她比较喜欢的类型。
阮遥集仿佛并不在意,而是开口说:“估计迁都的事情很快就要进行了,圣人那里受到不少阻力。届时,你父王必定要出来开口说话的,帝王家庭,倘若你不展现出几分能力,又如何保得住世子的地位?况且王妃娘娘又已经仙逝,道生,你只能靠自己!”
司马道生满脸阴郁:“我真恨我是他儿子,倘若我不是他儿子,我必定会亲手杀他,如此负心之人,怎能为王呢?”
“这天下女郎的性命轻如鸿毛,这是不公道的世间,这也是可悲的世界,只能靠我们,才能改变格局,谁不向往一统天下的秦国,谁不向往四方臣服的大汉,谁要这样四分五裂的中原呢?”
阮遥集满脸弘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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