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和想到那日里被狠狠打的那巴掌,她满怀怨恨,心里头却又明白了,她技不如人,只能伏小做低,况且,在王氏心里头自己这个娘子不及四兄一根毫毛。
这时谢令姜正从面前走去。
她昂首,似乎毫不在意谢道聆的存在。
谢道聆咬了咬唇,“阿姊,对不起,那日我…”
谢令姜并未停留,“五娘,待会儿在祖父那里,可千万不要怯场,博弈合该是要自己细细琢磨的。”
谢令和笑着跟在了后头,远远的把她丢在了后头。
谢道聆低头,仿佛自己都锁在了阴影里头。
“阿姊,就这么直接晾着她吗?”
“那又如何?”
谢令姜启唇一笑,心里头想着,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后到了祖父那,只见祖父正在那看棋谱,果真是个老学究。
“长安(宁)见过祖父。”
“嗯。”
谢丕点了点头,仍然在研究。
再过了一会儿,族学下课,谢泉,谢朗,谢瑶连带着谢玄一同过来,而后纷纷见礼。
在府里头读书的时候,他们心里头格外的关切阮遥集的下落。
可是,阮遥集还没有回来。
他们担心不已的相互讨论,而后到这里来询问祖父。
“祖父,为何外头那么多传闻不知阮阿兄现况如何?”
谢太爷并没有作声,似乎还沉迷在棋谱里头。
好半晌,看着大家都以为谢太爷都要睡着了的样子,才听到不轻不慢的一声问候。
“长安,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谢令姜正在那里看书,听闻祖父问询,浅浅一笑:“并不需要看待,所谓隔岸观火,只需要静坐壁上观。”
谢太爷这才收了棋谱,笑眯眯地看着众孙儿郎,“你们也该多和长安学学。她心里头可比你们通透多了。”
众郎君纷纷都说是,谢太爷一时之间竟有些老怀大慰的感觉。
而后又在一起聊着天,谢令姜察觉到幼弟阿玄似乎不经意间看了自己好几次。
等到从祖父这里离去的时候,谢玄终于忍不住过来拉住了阿姊谢令姜的衣裳。
“好阿姊,阮阿兄,究竟怎么样了?我心里头很是担心。”
谢令姜甚至都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何时,阮遥集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居然连自己的阿弟也对他有这样的好感。
她看了一眼外头,春天已悄然离去,渐渐有了初夏的几分烦躁之意,外口杨柳枝已粗壮无比,随风摇曳着,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声蝉鸣。
“他怎么这般得你喜欢?阿姊没记错的话,你向来连兄弟们也不愿多亲近的。”
谢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含笑开口,“阿姊不要取笑阿玄,阮阿兄实在是非常好的兄长,是阿玄所仰慕的,阿玄将来也要成为他那样的郎君,顶天立地,征战沙场,还能够保护阿娘和阿姊。”
谢令姜听了终于忍不住笑,揉了揉谢玄的脑袋。
“我家阿玄真的长大了,阿姊听到你这样说,真的好高兴呀。”
谢玄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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