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就是我家孩子好学上进,不能跟你们一样玩乐。哼!
福睿思摆摆手:“堂弟妹这是哪里的话,学业要紧,学业要紧。我这几个不争气的,按着他们都学不进去。”
福满春气得跺脚:“爹爹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姐弟几个也是有大才的!”
福睿思面露不喜,对福满春几个说道:“说的什么混话!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还有你,都是当堂姐的人了,没一点自觉,说出去叫人笑话。”
福满春还想说什么,被福满和拉了一下袖口,不情不愿的闭了嘴,低了头。
福睿哲连忙打圆场,上前揽住福睿思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堂兄别责怪孩子,孩子有志气是好的。”
福睿思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几个冤孽……”
福睿哲和福睿思边走边说,往马车方向去了。
景瑜娘笑容得体,对福满春几个说道:“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快随我到家里吃些茶饭,休息休息。”
齐嬷嬷朝他们行礼指路。
福满春“哼”了一声,仰着头上了马车。
福满和匆忙的朝景瑜娘行了礼,跟着福满春进了同一辆马车。
福恭景和福恭明神情淡淡的,去了另一辆马车。
福满满小声的对福满怡说道:“下马威是真的,没脑子也是真的。”
福满怡捂着嘴笑。
福恭宴和福恭昌摇头,福恭昌说:“你们两个啊,看东西太浅。”
景瑜娘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她问:“昌儿看出什么门道了?”
福恭昌自信满满:“这只是试探,母亲也是试探。他们家个个人精,除了那个福满春。”
景瑜娘含笑点头,道:“光看你堂伯家,就知道京都是个什么样子。人人都有百个心眼,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福满满纳闷:“可堂伯他好像深明大义的样子。”
景瑜娘招呼他们上车,细细的说道:“你堂伯才是最有大智慧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了,快上车吧,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还受了惊吓,回去得好好喝一碗姜汤。”
——
到了知州府,景瑜娘给福睿思一家安排了住宿,就去灶上看晚宴如何了。
福满满的另一个大丫鬟桂糖,端了一碗姜汤过来。
“四小姐,这是夫人特意嘱咐的,您快趁热喝了吧。”
福满满如临大敌,虽然姜有百样好,可她就是特别不喜欢吃姜,更不喜欢喝姜汤。那入口火辣的味道,太难受了。
“嗯,知道了,你放那儿吧。”
桂糖看出了端倪,一张圆脸气鼓鼓的:“四小姐,我就看着您喝完。”
福满满朝桂糖讨好的笑:“桂糖,你最好了,我就这次不喝,就这次不喝好吗?”
桂糖不理她,端着姜汤往她嘴边凑。
福满满知道是在劫难逃,在心里吐槽桂糖的执拗。伸手接过了姜汤,闭着眼睛,屏着呼吸,咕咚咕咚几口灌了下去。喝完了,还是辣的她直吐舌头。
桂糖倒了一杯温水,加了桂花糖递给福满满,她说道:“四小姐,快喝了,冲冲嘴里的姜味儿。”
福满满如获至宝,喝了几口,果然有效。
“桂糖,你去厨房看看我那鱼处理好了没?一会儿我去把它炖了。”
桂糖摇头,说道:“四小姐不用去了,夫人吩咐我了,让您这几天都不要下厨。”
“嗯?为什么?”
“夫人说四小姐做得一手好菜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没必要在积英巷一家面前展露。等回了京都再好好孝敬亲长,别给他人做了筏子。”桂糖答道。
福满满知道,积英巷一家能得到老祖宗的偏爱这么多年,不是凭空而来的。福满满主动给老祖宗做菜,是表达孝心。若是福满春他们向老祖宗提议,让福满满做菜孝敬,这就截然不同了。
想明白了这些,福满满也就不过多纠结了。
不一会儿,有小丫鬟过来请福满满去用晚膳。
景瑜娘命人把饭摆在了花厅。各色的菊花争奇斗艳,开的十分热闹。众人围坐在桌前,品尝着扬州时兴的秋瑞宴。
福家人都秉承的“食不言”的宗旨,所以一时无语,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碟碗的轻响。
待撤了碟碗,奉上了茶水。福睿思和福睿哲坐在原位闲聊,其他人都去赏花了。
福满满在花圃里瞅了一圈,掐了朵红黄各半的二乔,簪在福恭旭头上。
福恭旭比福满满小一岁,因为先天不足,只能静养,这几年养的好些了,只是还有些瘦弱。
他平时都被拘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兄弟姐妹们都不敢招惹他,把他当成细碎的琉璃盏。就福满满胆子大,敢带着他偷溜出去玩。
所以福恭旭任由福满满在他头上折腾,像个大人一样无奈的笑着,包容着福满满的任性。
福满怡摇头叹息:“这是二哥好容易淘来的,小心他跟你生气。”
福满满嘻嘻笑道:“不告诉他不就好了?”
又问道:“二哥不是痴心练武吗?怎么还有空养花?”
福满怡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哥听说书的讲’猛虎嗅蔷薇’。他要做猛虎,可这时候没有蔷薇,就买了盆菊花。这叫’猛虎嗅菊花’,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三人捧腹大笑。
“你们笑什么呢?”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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