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炎却笑了:“那也要看那些部落有没有命敢跟火制部落对立,我们具备完善的制陶工艺,同样也可以成为日月部落的朋友。不管是合作还是交易知识,都是你们无二的选择。”
“这么说?”
迎上江蓠的目光他点点头:“我们可以暂时放下交易知识的事情。日月部落的族长虽然是雌性,今天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们很乐意和你合作。能够将这么好的工艺品普及西泽大陆是一件好事,另外、我们的优势的确是别的部落所无法超越的,希望能交由火制部落来完成。”
云柒点了两下江蓠的小拇指,她的脸色自然的洋溢起官方的微笑:“的确,思来想去,关于陶器方面,西泽大陆中火制部落的名誉才是第一。那些部落就暂不考虑,等秋猎过后,我们再详谈具体的合作方案。至于知识的事情,以后也不必再说,我们对西泽大陆并没有那么信任。”
犹豫了一会,闫炎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将付出变成了义务。
云柒觉得至关重要的,就是要将南大陆和西泽大陆划清界限。她以前听过一句话。
如果所有的美好都能双手奉上,那就算不上美好。太廉价的美好除了令人狂喜,就只会滋生阴暗和间隙。
当我没有义务帮你,我的每一份付出就会被格外尊重。最好能让你仰望我,崇拜我,伸出手诚恳的希望我能将你救赎,或是付出对等的代价。如此,我才能指引你。
否则,任何于你不利的事情都会被视作强迫,你将举起屠刀指向我。并不是我善,并不是我恶,并不是你善,并不是你恶。我们都应对彼此心存这一分应有的敬畏。
闫炎带着那些人回去后,江蓠和云柒坐下来。三个商巨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一个,现在还有点恍若梦中的感觉。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火制部落对更好的陶器,更精美的艺术品的追求。
对于回到休息点的闫炎来说,他们的工艺到这里已经是所能做到的顶点了。如今出现了更高峰,这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既然能靠制陶发展起来,就有可能会毁在陶器之上。
南大陆的日月部落。
太过神秘,凭借能做出媲美艺术品的陶器已经足以令人信服,作为和陶器打交道的部落,他可以确信那是一个更文明发达的大陆,而她也并不着急合作,说要等秋猎过后......没有底气的部落会这么自信从容吗?
真不知道银月还在质疑什么,那个人心思就是多。
“阿月那个可怕的家伙,听说又要改规则,而且是针对南大陆的。”闫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南大陆的人那么高傲,要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了怎么办?没有了他们的友谊,吃亏的怎么看都是我们啊。”
“你们几个过来,开会。”
......
这一晚,云柒睡的依旧很好。意识的空间里,黑暗的地面上又长出了那颗小草。
它看起来长高了不少,摇曳着绿色的叶子。云柒依稀辨认出,这应该不是草,它是会开花的。难怪上次云佑笑话她。它通体莹润的绿色,像暖玉一样,散发着微弱的光,叶子上的轮廓清晰,多么柔弱而美好。它开出的花一定特别漂亮吧。
云柒忍不住这么想。
蹲在它的身旁小心的守候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它时而快乐,困倦、时而难过、害怕......
有什么人陪着它,给它讲故事,说话,为它下雨,为它遮阳。而自己,就好像和它融为了一体,它困倦时,她也昏昏欲睡。云柒感觉到自己身上微弱的光愈发黯淡。
直到痛苦的声音响起:“花花......死掉了。”
“是人类杀了它!我不会原谅,不会原谅的......”
“云柒,你在难过吗?”是云佑的声音。“奇怪。”云柒伸手拭去脸上的眼泪:“我什么时候哭了?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吗?”
云柒看到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像苏醒般在记忆里回放。
“这就是你说的,我忘记的东西吗?”
云佑的声音再次想起:“你看到了什么?不、应该说,你想起了什么?”云柒沉默了很久,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情绪:“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就太令人悲伤了。”
她闭上眼睛。云佑从黑暗中走出,温柔的与云柒拥抱。“我曾经,真的以为过,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我。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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