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等家眷都接上山,保不齐没有姐姐妹妹的,到时候俺给你保个媒就是。”
同伙的小头目从屋里出来,刚好听见后生的话,扭头说道,逗得那后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顿时又引起一阵哄笑。
这样的场景在今天的梁山随处可见,喽啰们脸上尽皆其喜洋洋,全没了往日的阴狠木讷,直与普通百姓没有差别。
在众人的期待中,太阳慢慢落下,伙房里不时飘出香味,庆功宴即将开始。
伙房条桌上堆满了酒肉,馋了半天的喽啰们却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堆在杜迁身后的箱子上,上面的几口箱子打开着,里面装满了银钱。
看着他们热切的眼神,王伦也不多啰嗦,拉过杜迁催他赶紧派发钱财。
老杜新官上任,不温不火的拿着一个账本,慢条斯理的打了开来,看着所有人都替他着急!
“李大郎!身为出战人员领银钱十一贯四百文,另带路、杀敌有功,奖励银钱一百贯,合计应领一百一十一贯四百文!”
杜迁的话让伙房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大郎,叫你呢!傻坐着干啥,赶紧上来领钱啊!”
王伦见他半天不动,赶忙从人群中找到李大郎,招手说道。
李大郎梦游般的走上前来,接过杜迁递过来的银锭、铜钱,双手捧着,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
白花花的银子啊,他们老李家几辈人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不止他一个,其他喽啰也是如此,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看着杜迁。
“老杜,赶紧麻溜的!咱还开不开庆功宴了?”
宋万见才发一个就耽误了这么久,山寨七八百人呢,这得到啥时候?忍不住催促道。
“哦哦,来来,你们帮着分发!”
被伙房气氛镇住的杜迁这才反应过来,底下的小崽子们眼睛都红了,他再端着,光是目光就让他受不了了,赶紧把账册分开,让手下几个头目帮着派发。
随着一个个名字念出来,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铜钱,流水般分到了每一个的手上。
喽啰们欢喜的接过银钱,互相比看着,心里暗暗想定,下回再有机会一定要抢着出战,出不出战差了不少银两呢!
等到钱财分发完毕,王伦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喽啰们见大王如此,都是拿眼睛看着,等着寨主训话。
“此后,我梁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银子有的是机会拿!来,让我们一同干了这碗!”
王伦说着端起酒碗,一仰脖子一口喝干,把碗底朝四周亮了亮,顿时博得满堂喝彩。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酒肉更合人心,率先干了一碗的王伦不再多说,只是招呼众人吃喝,不时带着杜迁三位头领四处敬酒,每到一桌必定先干为敬,凭借酒水与小的们打成一片。
当夜梁山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喽啰们自上山以来何曾有过这等待遇?
大头领发话了,今夜可以敞开了吃喝,伙房里欢闹声直冲天际,险些掀翻了房顶。
不提山上欢快,且说昨夜山下出了命案,西溪村许多村民夜里都曾听得喊杀声,可谁敢出门查看?
等到天亮才有胆大的出了家门,只见保正大院门户大开却不见人影,壮着胆子入内查看的李小三差点没把苦胆给吐了出来!
满地的尸首鲜血啊,李小三连滚带爬出了院门,大声呼喊杀人了杀人了,这才把村民招了出来,问清缘由,得知往日欺压良善的贼保正被除,心里除了害怕更多的还是暗喜,不少人直呼死得好!
天爷开眼把这一家畜生收了去!
倒是几个村老颤颤歪歪的站了出来说这得报官啊,遣了三两个后生进了县城去寻县令老爷禀告。
奈何县衙快到午时才开了门,那几个后生把案情禀报,知县坐在大堂心里顿时烦闷,想他治下出了一伙大贼如何不知?
奈何兵丁稀少无有大将,往日里只当不存在,而今犯下案子却又不能不管。
挨磨了一会儿,县太爷叫衙役唤来本县都头雷横,让他前去查看。
雷横一听差点跳了起来,他一个都头手底下才有几个人?
敢去寻那贼寇的晦气?
只是碍于知县相公的面皮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回了值房闷闷不乐,底下捕快见状拉着雷都头吃酒解闷,这一吃就吃到了下午申时。
这时县衙有人来催,说是知县相公询问都头为何还不动身?
雷横只得醉醺醺骂骂咧咧的去了,来到西溪村一看,那李保正一家全都躺在地上,确认无有苦主在世,他也懒得再理,又得手下禀告,瞧了墙上字迹,知是贼人报复,心想既无苦主,家私又被洗劫一空,那还留在此地作甚?
唤过村老,吩咐他们把人埋了,眼见天色不早,回去又怕路上不安,想起晁盖庄子不远,干脆打马带着手下捕快奔向那里,讨些酒水吃喝,睡他一晚再回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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