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雪一个人呆呆坐在桌前。
大红喜烛噼啪爆着灯花,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变得安静,只听到凌逸沉稳悠长的呼吸。
坐得太久太长,终于还是感觉到确实有些饿了。
慕羽雪拿过桌上的糕点,慢慢送进嘴里,轻轻嚼动。
在动手之前,她已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也有一片混乱的。
却从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古怪中,透着一丝诡异,荒唐中,带着一股荒谬。
明明应该是一个武技低微的菜鸡,突然显露出不合常理的高明手段。
明明是一个色欲熏心的浪荡子,费尽卑鄙龌鹾的手段将自己娶过来,竟然又对近在呎尺的她视而不见。
这前后的变化让她觉得极其疑惑。
刚才凌逸的表现,冷肃,冷淡,甚至还有一些冷漠。
和从前色迷心窍的模样相比,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慕羽雪准备好的诸多想法和手段,也因凌逸出人意表的表现而尽数搁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似乎也不用再担心最在意的清白问题。
糕点有些干噎,慕羽雪忍不住想喝上一点酒。
但拿起酒壶,感觉轻飘飘的,才发现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这家伙还真的把酒喝完了!”
吸了吸鼻子,慕羽雪微微皱了皱眉,又凑近酒壶仔细嗅了嗅,脸色又是一变。
无耻之徒果然是无耻之徒,居然还在酒里下了药!
慕羽雪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顿时又生凌厉之色。
但随即又变成更大的疑惑。
他自己下了药,为什么还要自己全部喝光?
喝了这么多下了药的酒,为什么还能轻描淡写地破解自己的“大衍云爪”?
种种难以解释的疑问纷至沓来,让慕羽雪一下子呆立住,完全想不透这其中任何一点缘由。
“难道这个浪荡子,还藏着有什么别的阴谋?”
凌逸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
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好好休息过了。
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慕羽雪依旧坐在桌边,双眼微红,竟是一夜未眠。
凌逸扫了她一眼,也没多话,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微风轻拂,空气非常清新。
阳光正好,不毒辣,也不晦暗。
只是偌大一个云霄门,竟然静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空寂得有些古怪。
凌逸走了一圈,除了一个名叫根叔的老仆,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根叔,这其他的人呢?”
凌逸觉得有些奇怪。
根叔满是沟壑的脸上猛地抖了几下,浑浊的眼中竟是涌出了眼泪。
赶紧擦了擦眼睛,抖抖索索道:“少,少爷,你饿了吧?”
“我给少爷做早饭去……”
凌逸更觉古怪,拉住他道:“根叔,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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