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之和陆挽澜,竟然圆房了?!
听到这句话,殿内众人,包括陆挽澜是惊奇万分。
荣贵人和那象姑顿时止住哭声。
坊间传言,这陆挽澜名声一直破败不堪,又是强嫁了燕王,怎么此时竟会有这落红帕出现?
大周皇家嫔妃,大婚时的落红帕,均要交给太后检查,以断定女子是否贞洁。
一直观望的嫔妃也难以置信,这场戏竟是一波三折。
难道太后是迟迟不见燕王府将其送入宫中,才会如此发难?
现在有了这个,那这毫无由来的污蔑,就是不攻自破了!
太后神色淡然,无声无息地呼出一口气,对一旁的宁公公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只见内监手中捧着一方雪白锦帕,缓缓步入殿中,跪在太后跟前:
“禀太后娘娘,燕王一早便着人,将王妃的落红帕送入宫中,是奴才办事不利耽搁了,奴才愿领罚谢罪。”
上面的一抹殷红,似宝石一般晃晃夺目,印在众人眼中。
太后瞥了一眼,默不作声。
陆挽澜见淑太妃似乎也颇为意外,心中惊呼,萧晏之竟然安排了这一手!
太后见事实摆在眼前,不管这是真是假,都表明这燕王,誓要保自己的王妃到底了。
她需得找个让陆挽澜既脱了罪名,又不能失了自己脸面的办法,思来想去便说道:
“敬事房办事不利,按律去领罚吧。”
“奴才谢太后恩德。”那内监放下落红帕,便退出门去。
一旁的王雪茹虽心中忐忑,听到太后颇为失望的口吻:
“荣贵人受人蛊惑,殿前失仪,禁足一月,罚奉三月。”
“谢…太后。”王雪茹自知,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便也不敢再求情。
“至于这象姑,攀诬王妃,大逆不道,拖下去杖毙!哀家不想再听到他说话!”
这象姑听罢,顿时惊恐万分,拼命撕扯那内监手中的锦帕:
“你们!这些皇权贵族高高在上,哪知道寒门学子的不易!你们蝇营狗苟,连那赈灾的银两都要贪墨!大周怎么会有你们这些败类…呜…”
可他到底是文弱男子,只吼了两句便被塞住了嘴巴,捆上手脚拖出去。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竟不知,这寒门学子自诩清高,也会去做象姑?”
却见方才不敢抬头的段星朗,神情颇为痛惜,便又问道:“你与他是好友?怎么你父亲没有教他什么是傲骨吗?竟让他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
“禀太后,此人名叫方安文,是从……外地逃难而来。”段星朗说道此人来处,想起进宫前父亲的叮嘱,便没有说出那个地名。
“他还有一兄长,两人寒窗苦读十年,科考在即却逢老母病重。做象姑讨生活,也许是无奈之举。他二人一直不肯接受微臣的救济,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污蔑王妃。”
听罢此言,殿中鸦雀无声。
在座众人皆是高门大户,衣食无忧,怎么会懂得穷苦人的饥寒交迫,此时若不说“何不食肉糜”已是最大的涵养。
太后自然不想追究他为何去做象姑,但是,却从段星朗的话中,寻出了如何将陆挽澜治罪的理由。
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此事的源头还是燕王妃,你那兄弟若不提什么面首,又怎会被他攀咬?”
老谋深算的眼神,随之投向陆挽澜:“你!想让哀家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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