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纷纷,寒意也往脚底钻,但是这大雨却好像拯救了柳府的所有人。
每个人说话的声音,走路的脚步声,都可以隐藏在大雨里。
而压抑的情绪因为大雨,似乎也冲散了不少。
大雨停后的第二日,江锦绣退了烧,也能起身了。
一场病下来,江锦绣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她开始沉默起来,也不问孩子的去向,不管柳辞是否真的陪了她那么久。
她渐渐沉稳,眼神也渐渐凌厉。她开始培养自己的人,也在,悄悄找寻着真相。
柳辞却开始经常来看望江锦绣。
无论是金巧还是金荞,似乎都被遗忘了。
夏天的时候,江锦绣有孕的消息再次传了过来。
柳府上下,都似乎忘了当初黄狗撕杀人的事情。
“随我出去走走吧,柳夫人允许我们出去一趟。过几日有宴席,要请戏班子来唱戏,柳夫人念咱们熟悉,就让我们一起去物色物色。”金巧带着身边的小丫头过来看金荞时,顺便开了口。
金荞本想摇头拒绝,但想想自从跟着柳辞回来
京安府,她再也没有出去过,于是点头应了。
她们很快收拾好一切,就随着柳府的轿子出了门。
京安府的大街一如往常的热闹着,除了几家新开的铺子,京安府的每一家每一条路,都太让她们熟悉了。
轿子路过了曾经那个让金荞痛彻心扉的小巷,也路过了,金荞和陈禾遇见的酒楼。
往事历历在目,可人都非当年的人了。
“我们以前唱戏时,没有现在舒坦,衣食住行都很艰苦,也是看别人的脸色吃饭,可是都没有现在这么,身不由己。”金巧一边掀了帘子一边开口道。
“人都在怀念以前,可是哪种日子,都不满足。”金荞道了一句,目光幽远。
“如果有机会,我们要去看看金穗。”金巧笑了笑。
“因为她,在过着我们过不到的生活吗?”金荞看着金巧问了一句。
“对啊。”金巧笑着应道。
接着两个人都无话了,随着马车静静地看着街景,没多时,两人就到达了一个戏班子班主所在地。
没想到,之前被别人挑选的他们,如今也可以挑选别人了。
何为,造化弄人。
两人很快和戏班子谈妥,回来时,两人看向戏台子上唱戏的女子,都有些恍惚。
返程的马车上,金巧开口道:“柳辞因为我闹了这几出,没想到柳府还敢请戏班子,我以为他们厌恶听戏了呢。”
哪里是厌恶戏,分明是厌恶人。
“爱听戏有什么错。”金荞接了一句。
“那,唱戏的人,又有什么错?”金巧反问了金荞一句。
“金巧,你还在耿耿于怀?”
“不敢。”金巧接着笑:“只是觉得,如果我没有回来柳府,我现在应该自在那山里过着我得清贫生活,享着我简单的幸福。”
金荞点了点头,如果她没有因为陈禾进柳府,陈禾没有死......。
可惜没有如果。
“你呢?”金巧抬眼看向金荞,她直视她开口问道:“如果没有进柳家,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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