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道:“我去厨房看看叫厨娘准备些开胃的膳食来,十七殿下醒来后什么东西都不肯吃,也不肯开口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武月说着自去了。
王文直看着紧闭的屋门,面色郁郁,雨墨一旁出主意说,要不将十七殿下带出去散散心?
王文直走进里间,但见赵采玉呆呆坐在床上,整个人憔悴不堪,毫无生气,像一尊泥塑。
王文直默默走过去,在床前的圆凳上坐下了,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劝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充满了意外,你与他的相逢是意外,他的离开也是意外,你能接受快乐的意外,也就要接受悲伤的意外,这样才公平……”
王文直苦口婆心,可是赵采玉却置若罔闻,依旧呆呆傻傻,不言不语,仿佛她与世界已经隔了一道屏障。王文直叹道:“殿下还不如从前的样子,从前的殿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虽然很刁蛮,可是也意气风发。”他倒是希望十七公主现在还能像从前那样将他往宫里荷花池中一推……
“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一个戏子而已,殿下怎么这么没出息了?殿下既然喜欢戏子,微臣陪你再去戏园子里寻个来便是了。”
王文直这话终于换来赵采玉的回应,“黄公子在我心目中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岂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
王文直一怔,旋即惊喜起来,说道:“是不是朝三暮四,是不是对他情有独钟,嘴巴说说可不算,你得亲自去证明了,我才信。”
赵采玉就这么被王文直骗出了蜗居多日的寝室,走到光天化日里。
在将到一家梨园时,赵采玉突然止步不前了,说:“王子俊我害怕。”
“害怕什么?”王文直问。
“害怕移情别恋。”赵采玉的答案叫王文直大跌眼镜。不过王文直也没有为难赵采玉,横竖她愿意跟着他从屋子里出来,愿意出来晒太阳,愿意出来吹暖风,不会躲在屋子里兀自发霉发烂,这就够了。
“那我们不去梨园了,去别的地吧。”王文直说道。
“我不去望花楼。”赵采玉直摇头。
王文直哭笑不得,十七公主把他当作什么人了,望花楼岂是他堂堂长安第一才子去的地方?那是王子安和六皇子楚英流连忘返的乐土,但不是他王子俊的。
不去梨园听戏,也不去望花楼找谢涛小姐弹琴,那还可以去哪里呢?王文直脑子飞速转着,又听赵采玉说道:“我又害怕无聊,又害怕喧嚣,王子俊,我该去哪里?我该怎么办?你又可以带我去哪里?”
听着赵采玉的啰里啰嗦,王文直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来,说不定是个妙处。
王文直的马车停在了一座红色小楼门前的大街上,赵采玉跟着王文直从马车上下来时,但见红色小楼前的匾额上写着“真香茶馆”四个字。小楼上酒气迎风飘展,旗帜上皆都写着“真香茶馆”四个字。
赵采玉不知这是什么精彩所在,便听王文直对她介绍说,这“真香茶馆”近日在长安城里生意特别火爆,我也还没光顾过,今日就权当是十七殿下你纡尊降贵陪我王子俊来见识见识。
王文直说着,携了赵采玉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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