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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我们家?”沈贺站在焕然一新的宅子前,看一排仆役恭敬地站着,低头等待检阅,有种“老子是不是走错地儿”了的错觉。
沈郁很无奈:“爹,都说了八遍了,是,就是我们家宅子!”
“这么富丽堂皇吗?”
“对,就是这么富丽堂皇。”
沈贺迟疑:“得花不少银子吧?”
“是,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已经花得只剩三百两了。”这事儿沈郁也相当无奈,别看三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但既然都买下大宅子了,今后的开支只会更多,单单是给仆役们的月例就要花费不少。
“败家子!”沈贺不知从哪儿掏出根藤条,暴喝一声,“不知道省着点花么!”
沈郁抱头鼠窜,拼命疾呼:“爹,讲点道理啊!宅子是你买的,家具是你购的,马车马匹全是你自己挑的,就连工匠也是你请的人,凭什么说我败家子?!”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
又来……沈郁哀嚎不已,脚下生风,让沈贺看了欣慰不已:训练还是成果显著的。
一干仆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默默给自己主家老爷贴上了“暴力”、“喜怒无常”、“天威难测”等标签……
说老实话,沈郁心里也确实虚。
嚷着买大宅子住是他的主意,当时以为手头有个千两家当,什么房子住不起?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附带服务的价值……
照这么下去,自己这个暴发户公子哥估计撑不了半年就得破产,而以老爹那种有勇无谋的个性来看,果然最后还是要看自己……
都穿越了,整体蝇营狗苟的还是那些个赚钱的勾当,沈郁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是说随便抛出一项技术,就够穿越者吃饱喝足,一辈子无忧么?怎么到自己这儿全都不一样了?
既然靠知识发家致富无望,那只能……去坑人了……
沈郁的脑海里,县丞徐良族的那张獐头鼠目的脸立刻在脑海浮现。对不住了啊哥,就坑你了没商量!
最近几天,除了去顾采薇那边转悠,假装上门骚扰外,沈郁一头扎进了自家后院,也不知在鼓捣什么玩意儿。
仆役们偶尔路过,也只是好奇地看几眼,并不懂,更不敢多问,生怕被暴力的主家给惨无人道地湮灭。
“总算完成啦!”
沈郁兴奋地拍了拍手,擦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了自认为邪魅但在仆役们看来非常猥琐的笑容。
“苏贵,马车备起来!去县衙!”
……
海瑞过得不太顺心。
那天虽然敲打了一下姓徐的,但也只是让对方有些下不来台罢了。
没了沈郁从旁出谋划策,一向擅长冲锋陷阵打硬仗的海大人还真有些抓瞎,怎么陷害自己的下属?
而且,碰了一鼻子灰后,徐良族显然学乖了,表面上遇到海瑞,总是如沐春风的一脸笑意,可私底下,县衙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个都被金钱攻势收买了。
论学识、胆色、眼界,海瑞分分钟完爆他,可就是架不住一个字:穷!
说起来羞愧,围观十几载了,海瑞迄今为止还是步行上班的,连车马费都要省,更别提有什么积蓄存款了,就算有,也丝毫不会是徐良族的对手,那可是把持了一方酿酒产业的人物。
可以说,如今的绮玉楼、玉楼春这些叫得上号的青楼,提供的全是他家酿的酒。
伤脑筋啊,如果动手的话,肯定会激起巨大的反弹,就算海瑞不怕,也不得不考虑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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