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尊老爱幼,让着他嘛。”
两人继续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高台下。
据说,绮玉楼的花魁要表演歌舞,寻常只有少数寥寥几人才有机会能够得见这种绰约风姿的,可见,王阳明跟他的一群老友面子有多足了。
高台下,人头攒动,跟后世演唱会似的,有的手里还捧着各式礼物,准备一会儿打赏。
锣鼓齐名,欢呼声渐渐响起。
“罗衣衣!罗衣衣!”
一些人甚至抱头痛哭:“人生得见罗衣衣,纵使死也无憾了!”
沈郁诧异:“裸衣?”
“是罗衣衣啦!”顾采薇横了他一眼,“怎么,要不要打赏一下,能够得到一段独处时光哦?”
“好哇。”
不知为何,顾采薇闻言有点不开心,但仍是笑道:“那去吧。”
“可我已经有个花魁在身旁了,再多怕是要折寿,还是不了吧。”
“美得你!”顾采薇的眼睛都笑弯了。
台上,罗衣衣出场。
薄纱罩面,红衣盖身,一种冷峻的姿态环顾四周。
然后坐下来……弹琵琶……
沈郁听得无趣:“还没你水平高。”
“是吗?”顾采薇高兴,不过却道,“罗衣衣可是绮玉楼花魁里的琵琶第一人呢,另外还有舞蹈第一人小萍,歌唱第一人彩云,她们并称绮玉楼‘三丽’,平时都难得见上一面,你算是占便宜了。”
沈郁随口道:“写首词给她们,要见几次见几次。”
“茂文又骗人。”顾采薇这次掩着嘴笑了,“才说了不屑于什么诗会,做什么酸诗呢。”
“所以要作词啊。”沈郁振振有辞道,“我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会轻易食言?”
面对这种耍赖的说法,顾采薇也不多争执:“好啊好啊,那妾身洗耳恭听。”
“咳咳!”沈郁清了清嗓子,背起手来,摆出了专业的四十五度角造型,开始踱步吟诵,“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念完得意道:“如何?”
顾采薇却是痴了。
一首词里,绮玉楼“三丽”俱全,偏偏还显得清新脱俗,尤其是上下阕的最后两句,回味无穷。
沈茂文,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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