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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试的时间越发近了。
沈郁也逐渐调整了作息,从后世年年考期期考月月考周周考日日考的久经考验中,他对于类似的备考自然格外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透支睡眠,什么时候又该养足精神。
于是,明伦堂里的学子们惊奇地发现,沈郁居然不打瞌睡了。
并且,郑夫子发问时,就数他发言最积极,并且屡屡切中要害,让人为之侧目,连一向对他严苛的郑夫子都不禁露出了菊花盛开的笑容,称赞了好几次“才思敏捷”。
“茂文终于舍得露出锋芒了。”张炳晨笑着,一面将手中带的吃食递过去。
他是坚定认为沈郁有大智慧的,以前种种不过是不屑为之罢了,最近的情况不过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其他人的想法就不那么单纯了,不少人恍然大悟,认为沈郁是在扮猪吃虎,那位可怜的满宁就属于上当中计,被狠狠坑了一把,要知道,自打上回的事件以来,满仁兄便一蹶不振,连课都没再来上。
沈郁道:“炳晨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锋芒啊?疯癫还差不多。”
“你就是善谑。”自觉已经摸透沈郁脾气的张炳晨得意道,“如何,要不你我也赌一把?看看这次府试,究竟谁能夺得案首?”
“我哪里有张兄你的自信?”沈郁没好气道,“别说案首,就是当个孙山,我也谢天谢地了。”
随着最近这个时代的典籍,沈郁也慢慢了解哪些典故是还存在的了。比如说,名落孙山,故事没怎么变样,就是朝代不同。
本朝太祖时期,有个叫孙山的秀才赴京赶考,同乡人的儿子也一并托付给他,俩人考完后,孙山刚好吊车尾上榜,同乡人的儿子则是落榜了。因为孙山先回的家,所以同乡人便跟他询问结果,孙山随口答了两句诗: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
“茂文谦虚了。”张炳晨自然不信沈郁只求上榜就好。
沈郁翻了翻白眼,这年头,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这么掏心掏肺的话都没人信。
“反正不与你赌。”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张炳晨遗憾道,“本来还想着赌茂文赢,然后也学你赚回个十万八万的银子回来的。”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得很……沈郁反正说什么也不肯,张炳晨只得砸吧着嘴作罢。
“对了,若是去府城,茂文可与我结伴而行,我家中的童仆曾经跟随之前的主家参与过府试,有些经验,免得人生地不熟的耽搁时间又错了事。”
这种邀约沈郁当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下来。
四月廿六,离府试只有两天时间,罗阳距永嘉府城差不多一日的行程,到了之后还得去客栈安顿,再不出发铁定要错过了。
一大早,苏贵便备了整整一个月的银钱,以及相应换洗的衣服,交由素素带着。沈郁自己背了一个书箧,装了笔墨纸砚,以及平日练习的时文并笔记,便出发了。
跟张炳晨约好在县学门口碰面,沈郁到时,早见他骑在马上,东张西望,有些焦急。
“张兄,久等了。”
张炳晨这才松了口气:“你可算来了,走,上车!”
他带了许多仆役来,光马车就有三辆,其余人也都骑着马,想来速度上会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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