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接方跃手中的两包药。
怎么跟外面的那个门子一个德性?方跃感觉很无奈。
“这里面是毒药。”方跃平淡道。
胡知县吓了一跳,立马缩回手,惊恐道:“你带毒药来想干什么?”
方跃严肃道:“县尊,你大祸临头了。”
胡知县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几乎要张口喊出“快来人”了。
方跃心想糟了,玩过火了,赶紧道:“不过也不是没有解救的手段,县尊你可知最近东海海寇的事?”
胡知县看方跃不是要玩“图穷匕见”,“匹夫一怒”的把戏,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脸色相当难看,尤其是旁边还有他心爱的小妾在场。
他沉下一张脸,低喝道:“方秀才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可知道戏耍本官会是什么下场。”
这一喝之间,倒显出了几分知县这“百里侯”的威势,毕竟常年居于官位,即使是“糊涂县令”,也能养出几分威严来。
方跃心中略微有些紧张,人强我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身为平安县知县,可以决定他的功名荣辱,甚至身家性命。
虽然他有秀才这一层身份当护身符,但真得激怒对方,后果难测。
不过方跃已经看透了胡知县的本质,心里还算有底,重要的是把握好度。
“学生想问县尊一句,若是有一天东海海寇攻进我们平安县县城来杀烧掳掠,县尊你待如何?”方跃郑重道。
胡知县还没得及说话,方跃又紧接着道:“以县尊如松柏般高尚的气节,自然是临霜傲雪,与城池共存亡。可是县尊的家眷该怎么办?如县尊身旁这位人比花娇如同天仙一般的夫人——”
方跃目光转向胡知县的小妾,她正坐在胡知县身旁,身体微微前倾,方跃此时站着,居高临下,那白皙如雪的波涛汹涌几乎尽收眼底。
方跃赶紧转开目光,“若是落到了那些五大六粗,穷凶极恶,胳膊比普通人大腿粗,大腿比水桶粗,混迹海上数月不洗澡,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东海海寇手上,那将是什么下场?还有县尊你辛苦持家,勤俭节约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当,在县尊你英勇牺牲后又该便宜了谁?”
“方秀才,那你说该怎么办?”说话的是胡知县的小妾,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害怕,显然是被方跃描述的东海海寇吓到。
方跃拿起手中的药包,肃容道:“与其被东海海寇捉住折磨蹂躏,生不如死,不如早做准备,若事到临头,那就一包毒药下腹,即成全了自身名节,也对得住牺牲的县尊大人。”
小妾花容失色,抓着胡知县的胳膊,快哭起来,“老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好吓人,奴家不想被海寇捉去,也不想吞毒药。”
方跃老是提到共存亡、牺牲、毒药什么的,胡知县听得也有一些心慌,要知道他也很怕死,不过他毕竟不是小妾那般毫无主见的女流之辈,当下喝斥道:“你这秀才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东海海寇最近一段时间,经常骚扰白泉府近海一带,导致海上商路不畅,平安县中有商户跑到胡知县跟前哭诉,这些胡知县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那些东海海寇基本是在海上劫掠商船,很少跑到陆地上来。
海上那就是朝廷水师的事,不归县衙管,胡知县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去管,也管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是胡知县官场行为准则之一。
至于说那群东海上的海寇会吃饱了没事干,跑来攻打城池,胡知县是万万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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