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姐儿也爱俏,邓鱼荣长得又老又丑,形象猥琐,关键还没什么钱,那方面也不行,没少受到镇上这些做半掩门生意窑姐的奚落和白眼。
王媒婆看着现场僵住,“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李栀兰来,“我说李娘子,这女人能有多少青春年华。不趁着现在给自己重新找个好归宿,等过几年年老色衰了,想再找也找不到好的了。
邓鱼荣现在上门提亲,是急了点,但这不正说明了人家在乎你吗。
你要改嫁过去,他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中,往后啊,有的是好日子过。”
李栀兰一口细牙都要咬碎,她看了一眼围观的村民,虽也义愤填膺的,但除了刚才说话的一位,现在没什么人敢出声了。
李栀兰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再改嫁,就算改嫁也不会嫁给邓鱼荣这种烂人,你们若是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了。”
邓鱼荣不满道:“李娘子,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我怎么就成烂人了?以前我没钱没势,被别人看不起,但现在我可不一样了。”
边说着,眼睛不住往李栀兰胸前臀部瞄,带着兴奋淫邪的光芒,威胁道:“而且不是我说,你是我邓鱼荣看上的女人,除了改嫁给我,其他人谁敢跟你勾搭,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小心被上天惩罚,哪天睡梦里没准就被山里跑出来的野兽叼去了。”
“谁在外面说话,吵得老婆子睡不着觉。”
里屋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正是李栀兰那个瞎眼婆婆。
她不但眼瞎,神智上也有一些糊涂了,经常忘东忘西。若非儿子媳妇孝顺,她这样一个瞎眼又老糊涂的老婆子,在古代这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根本活不了几天。
儿子被山里野兽咬死了后,她受了惊吓,更是老糊涂了,甚至已经不记得儿子死了。
“哟,你儿子都死了,你个老虔婆竟然还没死。”邓鱼荣幸灾乐祸道。
一个瞎眼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脸带愤怒道:“是谁在胡说八道,等我儿子百宽回来,不会饶了你。”
瞎眼老妇人虽然眼瞎且糊涂,但耳朵特别好,从里屋就听出了邓鱼荣说话的方位,出来拄着拐杖就直走到邓鱼荣面前。
邓鱼荣那是什么人,十足的泼皮无赖,见瞎眼老妇人站到自己跟前,伸手就用力去推老妇人,若非李栀兰眼明手快扶住她婆婆,当时就要摔出个好歹。
李栀兰怒道:“你干什么?”
邓鱼荣无所谓道:“是这个瞎眼的老虔婆自个儿不长眼站到我面前的,她儿子得罪了我,难道还要我跟她客气。”
围观的村民怒了,终于又有人说话,“邓鱼荣,不要太过分,人家一个瞎眼的老婆婆,若被你这么一推,摔出好歹怎么办?”
邓鱼荣嘿嘿冷笑:“儿子都死了,这瞎眼的老虔婆不跟着一起去,留在这世上拖累人吗?若是一跤能给她跌死,那不正好一了百了,省得影响我和李娘子的亲事。”
“太过分了。”
“积点口德吧。”
“欺负人孤儿寡母了。”
眼见群情激奋,邓鱼荣也有点心慌,若被村民围殴,不小心打死了那也是一个法不责众。
不过看了看两旁两位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钱家护院,邓鱼荣的胆气又壮了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他邓鱼荣可不是一个让人憎鬼厌的无赖混混了,而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山神”。
邓鱼荣挺起瘦弱的胸膛,像只愤怒的狒狒,嚣张道:“瞎咧咧什么呢,都给我闭嘴。怎么,还想打老子不成,那来呀。
那个谁,你不是喊得最大声吗,来呀,有本事站出来打我啊。
是不是想学那死鬼方百宽了?告诉你们,老子现在有山神罩着,得罪了老子,你们不怕落得跟方百宽一个下场?”
“哪来的野山神?让它来找我。”
一双有力的手掌后面从伸出,揪住邓鱼荣的后衣领,将他如同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
正是从家中赶来的方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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