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坐直身体,皱眉看她,“是你啊,江爱国的闺女,我知道你。”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弟弟江阳和同学孙壮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然后手持砖头打破了孙壮同学的头。这件事我很遗憾,也很痛心。作为厂领导,我们多次强调要在各方面照顾你们,毕竟你们的父母为厂里奉献了生命。可正因为如此,我才倍感痛心呐!”
“作为他们的子女,你们更要严于律己,怎么能随随便便拿砖头砸人脑袋,你们知不知道,这一板砖下去,一个不好,是有可能杀死一条人命的啊!江暖,你作为长女,非但没有指责这种行为,反而纵容,我听说你们还大吵大闹引起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这不是在抹黑你们父母用生命塑造的形象吗?哎,没办法,谁让我总念着你们父母的好呢,虽然你们不成才,不友爱同学,心眼狭小,但我总还是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啊!”
他站起身,正准备抒情。
忽然一个不服的声音打断了他,“小叔,他爹死了他就可以打我了?你今天不狠狠地罚他我可不愿意!你看看我这头,流了这么多血,爷爷说了,我可是咱们孙家唯一的孙子!”
孙壮同学捂着头,理直气壮的喊。
他听出来了,他小叔这是想照顾江家,不打算处罚江阳,这怎么行?
虽然大家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但当场这么喊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尤其是孙副厂长,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那女人有些心虚,蹲下身捂住了孙壮的嘴,低声给他说着什么。
江暖吃惊极了,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看孙副厂长,又看看孙壮。
“孙壮同学居然喊您小叔?那这位岂不是你大嫂?怪不得她敢放声叫骂,还威胁我,等人来了让我从化工厂滚蛋呢!”
“你说什么——”孙副厂长连忙开口,想要开脱。
江暖脸色都吓白了,似乎是想到了得罪副厂长这种可怕的后果,紧张的问。
“孙副厂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和您是一家人,孙副厂长您饶了我们这次吧!孙壮平时就喜欢骂人,在学校里算是一霸,谁都不敢惹,这回要不是骂我爸妈骂的实在难听,小阳也不会情急之下动手……”
垃圾孙副厂长,本来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父母又是江阳心中最深的痛点。
他偏要上来就往父母头上扣,把他们江家的孩子都给打压成不良分子,哪怕最后没有实质性处罚,却比处罚了还要严重。
在一个处处靠众人举荐出头的社会,被某大领导盖棺定论了心思恶毒是什么概念。
这套路江暖一眼就看明白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副厂长的位置,听说还很受看重,哼,私底下没少拉帮结派打压人吧。
“小阳,都怪姐姐没本事,我们家没有当副厂长的小叔,爸妈牺牲了以后,谁都跑来欺负我们!”
江暖哽咽着,“孙副厂长,求你别这么说小阳,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除了拳头,除了反抗,再也没有能保护他的人了。”
她的话听得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都不胜唏嘘。
确实,江阳这孩子虽然平时话少了点儿,但也不是总和同学发生冲突的学生,反而是孙壮……
孙副厂长脸都青了,正准备说话,却看到顶头上司姚厂长走进来。
“厂长,您怎么来了,一件小事儿——”他陪着笑,却看到一向赏识他的厂长少有的对他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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