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做了一套记忆中的健身动作,大汗淋漓的倒在椅子上。
把拿着晚膳进来的春桃吓坏了,“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啦?赶紧叫大夫,叫大夫!”
“别,我没事儿。”江暖叫住她,“就是没事儿自己动弹两下,快放下,我饿得不行了。”
这身体素质有待提高,江暖是不想要做一步三喘的深闺妇人,就算不为别的,万一和顾狗动起手来,也不能干坐着挨打。
春桃提心吊胆,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家小姐把晚膳吃的干干净净,气色反而更好一些了,这才放了心。
饭后散了会儿步,沐浴完毕,江暖才拿了几卷之前原主抄的经书,到大殿去。
原主觉得自己虔心祷祝抄写的经书,在殿前焚烧后,会给亡父积攒功德,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但江暖还是选择尊重原主的劳动成果。
小沙弥都认得她,最虔诚的女香客。
带她来到了原主常来的佛堂,僻静悠远,江暖跪在蒲团上,按照原主的过程一一去做。
直到经书焚烧殆尽,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微风轻轻吹起门后之人的衣摆,赵淮一身黑色劲装,目光朝着跪坐在佛堂正中的小妇人看去。
她的确在哀悼亡父,虔诚追思。
如果她知道她的夫君此刻在做什么,心内会更加凄楚难当吧?
金光寺附近出了件紧急事务需要处理,但赵淮本不必亲自前往,可是一听到金光寺这三个字,他便下意识的来了。
他抬脚欲走,却见她忽然身体轻颤,伸手轻轻拭去腮边的泪。
她纤弱蒲柳的身子深深跪伏下去,显出令人心折的线条起伏。
赵淮想要移开目光,但目光却依然牢牢的盯着那抹曼妙的身姿,她在虔诚的祷祝,可是他却——
呼吸声突然失了节奏,他转身离去。
“赵都统?”
身后传来她轻轻的呼唤,带着些惊讶。
赵淮又走了两步,还是转过身,刚好对上她失落的眼神。
“江娘子。”
他冷淡的颌首,“赵某公务在身,途经此地,倒是巧了,又碰到江娘子。”
江暖低头脆弱的笑了笑,原来还是夫人,这会儿就称呼她娘子了?
江暖虽然嫁人四年,但这具身体的年纪堪堪才十九岁。
“赵都统真是高洁大义,就算要为国尽忠也要注意身子才行。”
这是说他伤没好就跑出来做事情了,江暖扫了眼他胸前的伤处,“赵都统公务紧急,我就不耽误了。”
这是要告辞的意思了,她说完便等着赵淮下一句。
“公务——”赵淮艰难的接了一句,“不算紧急,手下已经去办了。”
“那,”江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找到一个不失礼的招待方式,“不知赵都统能否赏脸饮一杯清茶?”
“可。”
禅房外,有着现成的茶桌。
下人很快把饮茶的器具给呈了上来,江暖稍稍挽起袖摆,洗涤干净双手,便开始表演了一手分茶之技。
指若削葱根,纤纤擢素手。
赵淮只觉得她不是在分茶,而是在弹奏什么美妙的乐器。
“赵都统有话想说?”江暖突然问道。
赵淮的确有话要说,“上次,江娘子并不像今次这般生疏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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