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银柱知道老太太也心疼大儿子和两个孙子,只要给他们留了活路,老太太就不会不顾他的死活。至于那二十贯钱,肯定是从韩莞母子那里找了……
趁着丁家和春家人不在家,找两个哥们夜里去韩家把那三母子抢走,那三人都是好相貌,卖个三十贯钱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卖得更高。二十贯自己得,剩下的哥们分,他们又得钱又玩美人,肯定愿意。
那个臭娘们再是会什么鸟电指功,几口迷香就能把她搞定。看丁老头和丁婆子的作派,那小娘们丢人现眼,娘家人恨不得她去死,肯定不会管她,说不定还巴不得他们早些消失……
孙老太搂着儿子哭,边哭还边掐儿子几下出气。哭够了,她擤了一把鼻涕问,“你有什么法子弄到二十贯钱?”
孙银柱见老太太相信了,心下暗喜。抹干眼泪说道,“前两年我做生意存了二十贯钱,被一个兄弟借去了,我明儿就去找他要回来。娘,只差十贯钱,大哥卖一亩地影响不了两个侄子的生计。”
老太太无奈道,“就是金柱卖了一亩地,也还差三贯啊。娘的一点子私房都给你了,手头只剩二十几文钱儿,给你也没用。”
孙银柱笑道,“赶紧给红妮说婆家,先收聘礼。红妮长得俊,六贯聘礼少不了,我不多要,只借三贯,还剩三贯给她当嫁妆,也算对得起她了……等把债还了,我一挣到钱就买一亩……不,买两亩地还给大哥,也给娘买根大金簪子,再把我媳妇赎回来好好过日子。”
天色渐黑,两只虎更加紧张,把韩莞裙子抓得紧紧的。小嘴抿着,满是严肃。
韩莞摸着他们的头问,“怕吗?”
“不怕。”两只虎异口同声。
二虎又问,“孙银柱今天夜里会来吗?”
韩莞也拿不准,“会吧。不来最好,来了也不怕。”
她面上无波,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两个孩子太小了,准备的再充足,也怕临时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当星星撒满天际,几人巡视了院子一圈,察看了几处机关,来到垂花门前。韩莞等大虎二虎出了垂花门,把门插上。走到后院院墙下,那里立着一个梯子,她爬上梯子,看看外面没有人,就坐上院墙,把梯子推倒,又跳至院外,绕到大门前。
大虎二虎已经等在这里,娘亲一进门就赶紧把门插上。
几人把前东院挨着院门的房间打开。这间屋虽然是丁家夫妇在用,但属于门房,也就是看门人住的房间。
倒座的六间屋子,只有这间屋的小窗朝着院外。住在这里,他们好观察外面情况,多少人,有没有接应。
为了安全,小窗开得很小,只有半尺见方。又高,韩莞要站在小凳子上才能看到窗外。
没点灯,几人坐着闲话。八点一过,两个孩子抵挡不住睡意,窝在大椅子里睡着了。
韩莞没有睡。怕夜里犯困,她白天睡了一个多时辰。
她把窗纸戳了一个小洞,隔个半刻钟就踩上小凳子望望外面。
繁星璀璨,星辉撒满大地,地上的泥土泛着银光,哪怕院外樟树下的影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手机显示十一点,韩莞开始警惕起来,不敢再走神,集中精力盯着外面看。还是没忍心叫醒孩子,有些困了就用清创膏抹太阳穴提神。她经过多日研究发现,封和用于治痔疮的清创膏,跟前世的万金油有很多相似之处。只不过颜色是黑的。
捱到半夜两点,几个小时漫长得像过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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