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嘴里冷冷蹦出一个字“滚”,朱厚照见没戏了,慌不迭路的就离开了暖阁。
朱厚照离开以后,弘治皇帝想到这些日子都是太子跑前跑后,这么些年,也是少有的这般尽心做一件事了,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弘治皇帝嘱咐道:“萧敬,记下来。待会从内帑里拨出一千两银子给东宫送去,记得嘱咐太子,要用在正事上。”
“是,陛下”,萧敬回答以后,连忙往见空的茶盏里将茶斟满。
没过一会儿,就有小黄门来报:“陛下,英国公求见陛下。”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弘治皇帝淡淡开口:“传。”
一身麒麟服的英国公低着头快步走进暖阁,跪倒在弘治皇帝面前:“老臣张懋,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故意问道:“快快免礼,张卿家今日所来何事啊。”
张懋不敢起身,依旧跪着,涕泗横流的说道:“老臣不敢起身啊,老臣有罪啊,老臣有愧陛下,有愧先帝啊,老臣实在是无言面对陛下啊。
这些年老臣猪油蒙了心,”犯下了如此大错啊。”
张懋将自己府邸上平日里私用军士一事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不过张懋长了个心眼,至于粮饷,兵械等其他的倒是没有说出来。
弘治皇帝哪里不知道张懋这是避重就轻,但她也明白,这种事一旦追究下去就是大案,自己也没有,也不敢去办啊。
百年积病,到时候牵扯出多少人,天知道啊。
弘治皇帝听完以后,倒是出乎张懋的意外,依着自己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最将君臣礼仪的人,张懋本以为陛下会勃然大怒,可没有想到,陛下好像早就有所预料一般,一点都不惊讶。
张懋心里吃味不准,是不是陛下嫌自己避重就轻,还是要说些………
张懋低着头正在那天人斗争呢,却听见上面传来的声音:“张卿家说的,太子刚刚也跟朕说过,此事,朕也有过。
太子说,勋贵这是上行下效,若不是朕平日里让京营做些杂事,勋贵们也不会照猫画虎了。
这根子,是出在朕身上,朕也要认。
朕已经让太子明日上个章程,日后,京营还是专心本职,就是皇家,也不可再力役军士了,张卿家能主动认错,朕心甚慰啊。
起来吧,张卿家,此事,朕就不予追究,但决不可再犯了,到时候,朕可就从严发落了。
对了,太子说英国公府的张仑与他性情相投,求着朕能不能放到东宫,朕看那孩子禀性不坏,既然又是太子开口,这年岁也够了,就按照旧例入值宫里吧,就去金吾卫做个小旗吧,平日也可和太子一起听些圣贤书,明些事理。”
张懋听见太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太子早就预料到…
还没想多久,张懋听见陛下不予追究,心里松了口气,又听见自家孙儿又能去东宫当值,更是纳头拜谢。
张懋起身以后,说是要将力役军士所得的钱财全部上交,足足两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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