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和老爷和好才是大事。”
张寒文却冷哼一声:“他不配。”
夜色公平,不管是祠堂还是容梅苑都是一样的闷热漆黑。
“嗯啊!”陈容发出一声低声轻呼,脱力的双腿向前栽去,幸亏及时扶住桌子才没有早出更大的动静。
她小心看向门外,门外朝露的呼声十分平稳,还时常咂咂嘴说上一句梦话。
陈容揉了揉腿,这不过是刚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就累的不行了,她现在的这个身体,真真的是一个娇弱大小姐。
但是不行啊,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拿得起剑,怎么可以走到京城,怎么可以在那方胡狼窝里将那群豺狼杀掉。
不过还好,这具身体还年轻,虽说比着前世开始习武要晚些,但是也不算太晚。
她还记得那些招式,只要练身体就好了。
陈容想着,伸了一个懒腰,跨开双腿,又开始扎起马步来。
夜漫漫,闷热。
朝露觉得很没有精神,正好陈容这几日都是下午才起,她便学着也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陈容起床后先吃了午饭,再补个觉睡,便喊了几个丫头来围着陈家的院子开始奔跑
陈容的奔跑路线并不固定,有时候路过后花园,有时候路过前院。
几日下来,整个陈家的院子便被她跑了一遍。
下人奴仆们第一次看见容梅苑主仆如此奔跑,还以为走水,也拎着水桶木瓢跟着,到最后发现跑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廊下歇着了,看着陈容主仆跑了一圈又一圈。
过了几天,奴仆也习惯了,还有一些奴仆偷偷的为陈容数圈。
陈容在路过陈锦梅门口的时候,还会向她打个招呼,有时候停下来进去和她斗斗嘴。
她还会路过祠堂门口,便能看到张寒文的背影。
陈景义听到奴仆禀报的时候,神情有些发愣诧异。他看着窗外陈容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最后走进书房,提笔在写给陈景明的家书上添了几笔。
朝露陪跑,苦不堪言,足足跑了半个月,却没有瘦下一斤来。
这是因为陈容不光跑,吃的也极好,将这个单薄的身子养的强壮,不光要练还要吃。
朝露觉得自己每天陪跑简直是天大的功劳,便也吃的格外起劲。
终于,安翠轩那里传来了消息并送来了几套衣服,说是要去赏荷宴了。
这些衣服不错,裁剪得体,颜色素雅。
“终于到了。”陈容抚摸着一件青色的罗纱裙喃喃道。
飘火神情担忧,轻声说道:“一定要去吗?”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我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们,”陈容说道,眼眸中如同藏着一把利刃,“我的时间很宝贵。”
飘火咽下去了嘴边的话,她在陈容身边呆了这段日子,已经发现陈容虽然平时可以和她们打闹,看起来十分亲和。
但是有时候却显得十分的疏离,每当这个时候,飘火总能从这个十三岁的少女身上感受到极大的威严。
这种威严似乎是从她骨子里发散出来,犹如天生便是一个上位者。
陈容走出容梅苑,张寒文母女却已经早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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