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微亮,我们在门口那,太姥把我抱紧,微凉的脸贴在我脸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屋檐上的燕子们早早的出去了,寂静的别墅群显得有些空旷。
它们趁着早上露水多一些,蝇虫飞不动的时候,来个大块朵颐的早餐。
老花猫蹲在太姥的腿边,抬起它的大脑袋,喵喵好几声,露出恋恋不舍的模样,想是还想舔舔我的。
姥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泪眼汪汪的看我们。
那里是太姥给我做的新衣裳,是用她年轻时的红花衣衫改制的。
这是她的回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留下的回忆。
一双绣了“平安”两个字的鞋垫垫在姥姥的脚下。
我戒奶成功了,要回家了。
昨天傍晚,姥姥把菜窖上的鲜姜挖出来很多,她把从城里带来的红糖放到锅里炒,然后把切好的鲜姜片也放进去一起炒。
很快热哄哄的糖味混合姜味在厨房里搁不住了,顺着门上的小窗向上飘。
回窝的燕子叽叽喳喳传递着,一脑门的黑色条琢磨,这是要炖些什么大补丸留着过冬吗?
糖浆的味道混进屋里,老花猫鼻子一个劲的抽动,糖浆里的姜味儿让它望味止步。
摇了几下毛脑袋,极不情愿的卧在我身旁,伸出一只爪子,挠挠我。
姥姥把没凉透的糖浆用蘸了凉水的菜刀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块,码好,用一个网盖上。
“妈,我走以后,你有空就给他们送过去,这姜茶能暖肚子,过些天天寒地冻的,这帮孩子也没人照顾,只靠一个大男人是不行的。”姥姥说话时,露出了心疼。
“是呀,都是孩子,为了啥来这么远的地方哦。”太姥心里是有答案的,可是她就是问了,到底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是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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