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好这样了。”徐达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同意。
半个时辰之后,几匹快马跑出北平城的城门,朝着南方狂奔。
第二天,收拾妥当的朱棣带着侍卫,冲出了北平府。
徐达被朱棣安排在了王府中,负责照顾徐仪华。
大雪纷飞,天气寒冷,皮大氅将朱棣裹的严严实实,头上带着大厚皮帽子,下巴上围着貂皮围脖,只露出一双眼睛。
马蹄踩在积雪上,留下一排排脚印,朝着前方。
……
朱元璋站在御书房外面的屋檐下,看着天上淅淅沥沥的小雪,说道:“瑞雪兆丰年,来年肯定是个好年景啊。”
说话间,朱标埋着头往这边跑。
身后打伞的太监追不上朱标,雪落满了朱标的肩膀。
来到朱元璋面前,朱标顾不上掸落肩膀上的雪,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说道:“爹,这是孩儿的奏折。上面记录着那些死刑犯吃下红薯和土豆的所有反应。”
接过奏折,朱元璋认真的看着。
奏折不长,朱元璋很快就将奏折上的内容看完。
“也就是说,土豆和红薯没有问题。不管吃多吃少,都没有任何问题,和米面这些东西一样。”
朱元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将奏折夹在胳肘窝,在屋檐下踱着步子。
许久之后,他看向朱标,“标儿,如此来看,陈松奏折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俺还是不敢相信。
这样吧,你去一趟陕西,去一趟陈松老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看陈松所言到底如何,是不是在说谎。”
土豆和红薯的产量实在是太过重要了,重要到朱元璋都不得不认真对待。
他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呼吸开始急促。
这是可以改变朝廷国运的东西,此物要是推广开来,国运将势不可挡,可以养活无数百姓,是可以改变天下的东西,由不得朱元璋不认真。
“此物若是真如陈松所言那样,那天下间的饥馑会少到可以消失。
大明不会再有吃不饱饭的百姓,大明江山的国运将会更上一层楼。
…………”
朱元璋深深的呼吸,压住自己那颗早已沉寂,如今又躁动起来的心。
“这样,你到了陕西之后,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同时告诉陈松,年过完之后,赶紧给俺回来。
对了,顺便将土豆和红薯的种子给俺带过来,记住,此物对朝廷非常重要,不可有任何闪失。
…………”
朱元璋的声音有些颤抖,伸出来的手,都在不停的哆嗦。
现在的朱元璋,紧张中夹杂着兴奋,担忧中夹杂着渴望。
“好,孩儿一定照办。”朱标郑重其事的回道。
冬天的黎明来的很晚,天地还处在昏暗当中。
应天府的冬天比不上陕西,更比不上北平。
可清晨的寒气依旧刺骨,尤其是夹杂着潮气的冷气,更能刺破外衣,深入骨髓。
城门在阵阵嘎吱声中打开,朱标骑着战马,带着随从缓缓走出。
走出城门,天地为之一阔,朱标策马扬鞭,朝着陕西狂奔。
烈风大雪吞江湖,巨木摧折竹苇枯。
天地苍茫,有骑士从北城入城。
半个时辰后,朱棣的奏折送上了朱元璋的案头。
朱元璋放下手中已经煮熟的土豆,拿起桌子上朱棣的奏折。
可是,陈松已经回了老家,朱元璋也没有办法,只能将此事在奏折上说明,让朱棣别来,同时准备派出太医院御医北上。
奏折送出御书房,骑士又带着奏折往北方狂奔。
出京一天,在野外和朱棣相遇。
朱棣收到骑士的奏折,一股巨大的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悲痛,无奈,愤恨等等情绪在朱棣的身上交织。
几乎每个男人都很难忘记自己的白月光,朱棣也是一样。
徐仪华是他的初恋,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命运无常,老天弄人。
朱棣跳下战马,将奏折交给骑士,同时冲着骑士,火急火燎的喊道:“现在你们立刻进京,告诉俺爹,说俺已经等不及了,俺只能去陕西将陈松接走。
俺知道无令私离驻地乃是大罪,可是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没命。
俺不能上奏此事,此事过后,自当入京请罪,任凭处置,俺不会多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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