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脸上的愤怒从未消失。
“这个陈松,真是个祸害,还将太孙弄到松江府去,这要是有个意外,该如何啊?”
李善长骂骂咧咧,不停的骂着陈松,将陈松骂的什么都不是。
不仅仅是李善长,那些文官们比李善长还要爆炸。
文官们最不喜欢皇帝出宫,现在朱雄英不是皇帝,可总有一天会成为皇帝。
这要是被陈松整的隔三差五出去一趟,那以后他们这些文官还能落下好吗?
李善长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弟弟李存义来到房门外,敲打着房门。
李善长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进来吧!”
李存义推门而进,脸色不比李善长好多少。
李存义坐在李善长的对面,一脸冰冷的说道:“大哥,陛下已经决定了,两天之后,就让太孙殿下跟着陈松这个小人去松江府。
这事和陈松脱不了干系,虽然目前太孙殿下出宫没什么要紧的,可这个习惯不能留下来了啊。”
李善长抬起头,说道:“这事我当然知道,可是咱们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李善长敲打着面前的书桌,硁硁然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李存义也没了主意,呆坐在李善长的对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了!”
李善长眼睛忽然一亮,向李存义招招手,示意李存义凑过来。
李存义凑到李善长面前,做出倾耳倾听的样子。
李善长压低声音,说道:“前几天开封府上了奏折,说入夏以来,开封滴雨未下,亦有疫病兴起。
尽管其势未成,可放任不管却非好事。”
李存义有些不明白李善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说陈松的事,怎么扯到开封府上去了?”
“呵呵,你懂什么!”李善长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想办法将陈松弄到开封府去,然后再想办法,嗯!”
李善长将右手放在脖子下,狠狠的一划,脸上满是狰狞。
李存义的目光逐渐变亮,问道:“大哥,您的意思是,想办法将陈松弄过去,然后再想办法将陈松弄死?”
“不是想办法将陈松弄死,是陈松治疫无能,引起民变,被愤怒的百姓打死!”李善长冷声连连。
李存义道:“可是大哥啊,陈松的医术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治疫无能呢?”
“他是神医没错,可他不是神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着每一个病人喝药?
只要有一个人不是他眼看着喝药的,咱们都事有可为!只要有一个人是因为喝了他的药后死亡,咱们都有事可为。”李善长的眼睛很冷,他看向松江府方向,“这一次让太孙殿下去松江府没什么,可他陈松是一个老实人吗?以后,谁知道他还会弄出多少幺蛾子?不将他整死,咱们以后,定然不会善终!”
……
第二天早朝,陈松和往常一样,静静的站在勋贵队列中,想着自己的事情。
可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陈松不得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
如今的户部尚书范敏站了出来,将手中的笏板高高举起,冲着朱元璋说道:“陛下,如今开封府旱灾严重,疫病兴起,还请陛下早做打算,早日赈灾,以免灾情扩大。”
站在最前面的李善长轻轻的看了一眼范敏,又垂下眉头。
“爱卿说的极是,灾情猛如火,不可不提前准备!”朱元璋点点头。
“这事就交由你们户部办理,一定要赶在灾情兴起之前控制住。
开放当地常平仓,开仓赈灾,同时命令当地惠民药局,做好所有准备。
河南之地的粮食,药材各种物资,开始往开封调动,不可有任何耽搁。
……”
朱元璋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可是,户部尚书范敏并没有退回去,而是高声说道:“陛下,旱灾不足为惧,最怕疫病扩散。
如今疫病尚未成型,应在成型之前消灭,若是放任不管,恐祸难河南之地。
臣以为,应当派遣得力干将,尽快消灭疫病。臣以为,应该派遣太医院院判陈松陈大人亲自前往。
陈大人医术神鬼莫测,如果有陈大人坐镇,疫病不足为惧。”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所有人都看向陈松。
陈松环视一周,收回目光,暗自说道:“之前开封府的情况已经明发六部,旱灾不是很严重,也局限于开封府一带,其他地方入夏下雨虽少,可也不至于滴雨未下。
至于疫病,虽然有,可却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目前可以控制。他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让我去,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这里,陈松看向李善长。
好巧不巧,陈松看向李善长的时候,李善长正好看向陈松。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目光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善长嘴角微微上扬,什么话没说,可却什么都说了。
这是阳谋,陈松不得不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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