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一总结才发现,左家几位闺女总掉河里。
那河,是月老?
……
白玉兰不管那几位婆娘背地里嘀咕她,只一心锄草,想着赶紧干完活好回去给老头子做饭。
老头子那一遭祸事,摔的太严重。
别人看到的是断腿咋养不见好,只有自家人和镇上的大夫知晓,刚被抬下山时内里也摔坏了,咳血四五次。估摸没有二姑爷及时救助,当场就会丢了命。
想到二姑爷,白玉兰叹气。
二姑爷除脸上有疤、上没老人帮衬、住在山洞里没房子、没田地,打一天猎吃一天饭的,再挑不出别的毛病。
今早出门,老头子说今年秋收完去掉缴税就不卖粮了,不是为多吃那一口干饭,是想着攒起来给明年做口粮。
因为想卖地。
家里拢共五亩田,想卖两亩地换成银子塞给二闺女。
愧得慌,让二闺女嫁给山上的猎户。
贴补些银钱,好让小两口来山下盖个房。
就在白玉兰累的腰酸准备拎锄头归家时,村东头方向来了俩人招呼她:“是大德子他岳母不?”
“是,老妹子,你们从杏林村来的?是我大闺女让捎口信吗?”
“艾玛,还捎口信呢,是你大姑爷家出事啦。你大姑爷将人揍了,人家要赔五两银钱,啧啧,五两啊,天老爷!当场给那朱家老爷子气的摔大地里,抬回去就说不出话,哈喇子流老长,看起来像是不认识人了。这亲家之间,你快去看看吧。”
白玉兰心里一哆嗦。
她那不务正业的大女婿,二十啷当岁,宁可各村子乱晃都不下田的东西,全仰仗朱家那位老爷子偏心眼才能吃饱饭不受冻。
这位老爷子要是倒下,还是被她大女婿气的,大女婿那几位早就惦记分家的堂哥,能容他?
她可怜的大闺女啊,完了,要跟着大女婿一起喝西北风了。
白玉兰趿拉一脚泥才跑到地头想细问问,惦记问清楚好去杏林村给大闺女仗腰,村西边跑过来一位小伙子,见到她就挥手喊道:
“左婶子,不好啦,你小女婿被野猪拱,你二女婿为救你小女婿,双双摔到咱挖的壕沟里不省人事。”
听完这话,别说白玉兰,就是地里正听热闹的几位妇女也发懵。
太惨,就会勾起别人的同情心。
几位妇女热心帮忙打听,咋一回事?
心里也直犯嘀咕:左家这是犯了什么邪。
闺女爱往河里掉,女婿爱往壕沟里掉。
此时,白玉兰心里已经不是一哆嗦了,而是提到嗓子眼。
算天数,小女婿明明是赶考完归家,怎会被野猪撵。
二女婿在山上住,又怎会遇见小女婿。
这可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南面又来人。
看打扮和牵的骡子车还是外乡人。
“谁是白玉兰?将你娘领回去吧,我爹死了,俺们家不要她!”
白玉兰僵着身子望向远处。
她那位三嫁过的娘家妈,正拎着包袱微扬下巴四处张望。
忽然,平地一声吼。
“岳母!”
左撇子拄拐,瞪着铜铃大眼不可置信望着老岳母。
当年偷他家银钱跑了的岳母,多年后居然敢上门。听那话,还是被休回来的。
白玉兰感觉天旋地转,直挺挺倒在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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