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宫的日子依旧平静,芳花大哭了一场就不再闹了,每日里依旧烧水打扫,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少了许多,对于战神,更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不知不觉,晞禾服侍墨岩也近一个月了,这一日,晞禾像往常一样来到正厅,墨岩像往常一样抬眼看了她一下,可是,与往日不同,他没有迅速垂眸,而是盯着晞禾的脸,直直地看了好一会。
“神尊,有什么事吗?”晞禾问道。
墨岩一向是非礼勿视,对于女子,尤是如此。这一点,晞禾很清楚,别看晞禾服侍他那么久了,他却从没正儿八经地看过她几眼,从来都是抬眼一撇就匆匆转眸,像这般一直直视着她的还是第一次。
“没,没什么?”墨岩的声音少了往日的沉稳。
愣了一下,墨岩起身,语气恢复了平常:“随本尊去书房。”
自那日流风上神走后,墨岩就终日泡在书房,晞禾也没多想,跟了上去。
墨岩看书,晞禾就帮忙整理书籍,清扫浮尘,偶尔再添杯茶。
晞禾将茶盘放在地上,正在倒茶,墨岩忽然开口了:“你身体可有不适?”
今早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的脸色比往日苍白了许多,当时想问却没张开口,谁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里,她就皱眉皱了三次,特别是起身蹲下时,眉头皱得更紧。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晞禾问得有点懵:“没,没有啊,小仙一切如常。”
墨岩却正色道:“你面色苍白,周身灵气也较往日清淡许多,还说一切如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故意瞒着本尊。”
说着,墨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面色苍白?灵气逸散?
晞禾恍然间明白墨岩在说什么了。
今天,她来了月事啊!
能修成人形是一介草精千年都求不来的事情,可是,修成人形,尤其是修成女体也有令人烦恼的事,这月事就是让晞禾尤其烦扰之事。
可能是因为她真身乃草木,体寒,每一次她都像是被废了千年修为一样,气血两亏不说,法力也会大为减弱。
今早一起床,她就觉得有点体虚乏力,可是想着她不过做些端茶倒水的轻活,就没太在意,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神尊居然注意到了。
脸微微有点发热,晞禾低着头,声音有点磕绊:“我,我没事,不过是受了点风寒。”
风寒?墨岩的眉头比往常更紧了,风寒是这般模样吗?
冷着一张脸,墨岩厉声道:“你早已修成仙体,寒暑不侵。竟在本尊面前扯这般谎言,说,你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修了什么禁术?”
当日,把晞禾留在身边,因看她心细体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对她心存疑心,要放在眼前监视着。
一听‘禁术’,晞禾有些慌了,想都来不及想,张开就出:“小仙绝没有修什么禁术,小仙只是来了月事啊!”
月事???
月事!!!
墨岩此时真是恨极了自己为何曾经如此地博览全书,若是不知道‘月事’为何,他此刻也不会尴尬地想直接闪遁了。
整个人僵化了好几秒,一边的眼角抽了好几下,终于,他那一贯的平稳把他那一脸的尴尬压制住了。
无比精彩的表情不过呈现了片刻,墨岩又换上平素冷清的一张脸。
“嗯,嗯。”坐直了身子,清咳了几声,墨岩异常平静地说道:“既然身体不适,就下去休息吧,叫云可服侍即可。”
那边,头快低到地面的晞禾一听这话,哧溜一下逃命一般狼狈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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