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云可跪在地上,面前一米远处挂着一副人画像。
半个时辰前,原本已入梦的云可忽然一阵心慌,丹田中那一直被压制的魔气似乎受了什么惊扰,开始躁动不安,肆意乱窜。
怕惊醒芳花和晞禾,云可躲到楼下厢房,运气打坐,企图用自己的神力压制那不受控制的魔气,谁知,那魔气不知从来了力量,越是压制越是躁动。
猛然间,魔气像是挣断了所有的束缚,行走于她全身的经脉。
云可吓得睁大眼,正不知如何是好,战神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只见他在她额前一伸手,一团金黄色地光便将她包围了,躁动不安的魔气又安分起来,慢慢被收归丹田一处,云可那双黑色的眼睛也恢复了往常的棕色。
什么也没有说,云可以头伏地,跪在战神面前,任由他处置。
被抽仙骨也好,魂飞魄散也好,她都认了,她东躲西藏活了十二万年,活得太辛苦,她真的很累了。
这六界真的是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云可安静地等待命运对她的安排,可是,墨岩却一挥手,将她卷入袖中,带到一处,轻轻一指,云可面前出现一副画像。
“跪下吧。”墨岩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重。
云可满心疑惑,接着就听到墨岩娓娓道来。
“六界皆以为天尊只收了三个徒弟,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天尊还有一名徒弟,他的名字叫云深。”
“他是我的师兄,论资质论才学都比我要强上三分,原本,这战神之位也应该是他的,封战神前,师父让他去魔界除一大妖,完成此事,他便可封神。”
“可是,他除妖不成,反带来一个女子,对师父说要娶她为妻。”
“师父大怒,对他降下诛神业火,一代天神就如此陨落了,不仅如此,师父还把他的名字从天界的各个史籍上抹除,从此,六界再无人知云深这个名字。”
“那名女妖,我本以为师父也将她赶尽杀绝了,不过,如今看来,师父最终还是留她一条性命,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云可,这就是你父亲云深,好好给他磕个头吧。”
云可抬头看着墨岩,又看看眼前这画像,惊异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样的安排。
她曾经多次问她的母亲,她的生父是谁,可是母亲从不肯开口告诉她。
她在魔界很多人欺负她,可是母亲从不让她出手反击,而且逼她立誓,她此生手中不可沾染无辜的生灵。
五万年前,母亲去世了,临死前告诉她,魔界不适合她,让她去天界,只求她在天界能寻一处安身之所就够了。
梆梆梆,云可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墨岩收起画像,严声道:“你有魔族血脉,本尊乃战神,理当处决你,可看在你从未害过人的缘由,本尊留你一条性命,你就安心呆在执明宫,若有一日,你心生祸心,残害他人,本尊第一个不饶你。”
云可转向墨岩,对他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战神不杀之恩。”
“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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