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真见此情景,心头一颤,她虽不曾闯荡过江湖,但身为武林世家儿女,刀光剑影见的也不少。
只是此刻她心里想的却又与往常不同,不是自己纵狗肆虐时的畅快,也不是跟武青婴争宠时的刁蛮,而是心里那引以为傲的世家身份。
詹春是谁?那是昆仑派的核心弟子,堂堂昆仑派掌门夫人的弟子。
如今竟然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跟一个陌生人同归于尽,为了什么?为了谁?
这一刻她迷茫了,自己整日间的自傲还有意义么?
鲜于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撒下点点光辉,映在斜躺的尸体上,显得分外安静。
俄而,朱九真转过头,脸上看不出息喜怒,平淡的说道:“你如此戏谑与我,欺侮我表哥,究竟为了什么?就为了我么?像你这样的身份,应该不缺爱慕者吧?”
鲜于路哈哈一笑:“我就是瞧不惯,你表哥朽木一样的人,竟然能得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倾慕,老子嫉妒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纵身而起,踏叶而行,身形之飘洒,如同春风过溪,荡起微微波澜。
朱九真看着鲜于路如同嫡仙一般的轻身而去,惊的樱唇难闭:“好厉害的轻身功夫,比爹爹强太多了。”
正愣神间,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呼喝声,片刻后,便见朱长龄和武烈联袂而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愤怒的卫壁和一种仆役。
“那无耻之徒哪?”人还未到,卫壁已经大声嘶喊出来。虽然他一直在朱武二姝之间犹豫不决,东瞻西顾,但这二女都是他的禁脔,自己动的别人却决然动不得。
“放肆!”武烈大声呵斥,转而对着朱九真说道:“侄女,鲜少侠哪?”
朱九真指了指树林外,说道:“他走了。”
朱长龄这才走到女儿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女儿,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话一出,朱九真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朱长龄怀里。
“长龄,事情恐怕有些麻烦。”武烈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朱九真身后的两具尸体,眉头皱的如同深山幽谷。
朱长龄看着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说道:“他欺负你了?”
朱九真摇了摇头,却不想多说。
见女儿摇头,朱长龄松了口气,说道:“这华山派家大业大,若真要上门提亲,也不是不可,只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放浪,端的无耻,等处理了那事,我一定亲上华山,为你讨个公道。”
安慰了女儿,朱长龄走向武烈,看了看詹春的尸体,一脸苦涩的说道:“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邪物,先是毁了庄子,一无所获,现在又摊上昆仑和华山。”
“唉,想当年先祖在时,江湖上谁不让咱三分,如今,都是不肖子孙无能啊!”武烈叹了口气。
“说这些干嘛,走,把尸体带上,交给她的师兄弟们。说明情况,我就不信堂堂昆仑派还能赖到我们身上。”武烈大袖一挥,便命仆役将尸体带上。
众人一路无言,便是一直想跟朱九真说话的卫壁也不得不闭上嘴巴,只用眼光不住的看向她。
朱九真初时看到他的目光,有些闪躲,片刻后又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表哥,他没有怎么我。你相信我么?”
卫壁咬了咬牙,还有些不甘,说道:“我相信,但我不会饶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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