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驾云来阻楚国大军,见大军已至抚县,城外扎营。下到营前,小兵前去通报,不多时来引张谦至中军营帐。
阮仲林将军披挂在身,兽吞盔,虎吞肩,其威严凛凛,问张谦:“道长何处人?何事至此?”
张谦道:“特来请将军搬师回京。”
阮仲林置剑在案,怒道:“安敢乱我军心!来人,乱棍打出帐外!”
两名小将来擒张谦,张谦诵金光咒,左右不能近身,大惊。
阮仲林道:“妖道,莫以妖术欺人!”提剑当头砍来。
张谦不避,剑遇金光铮鸣,断作两截。
又拔腰刀砍来,刀碎数段。
阮仲林见动他不得,其又无意动手,遣退左右,压下怒气,道:“是何道理,你且讲来。”
张谦道:“吴国物阜民丰,国力强劲,楚国积弱,大军虽勇,不能久战。若吴国坚守不出,汝远道来征,日久恐粮草不足,军心涣散,彼时必败。你若战败,吴国必趁势来伐。那时汝为大楚罪人。”
阮仲林道:“汝道法高深,奈何不知用兵之道变化万千,战场之事亦需临机应变,岂是你一言能决。”
张谦道:“我虽不通兵法,却也知行军打仗,讲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楚国积弱,百姓困苦,当不得人和,将军远道而来,当不得地利。将军三势已去其二,如何能胜?”
阮仲林不悦,道:“我尚占了天时,自能得胜。”
张谦道:“我夜观乾象,知暴雨将至,你一样占不得。”
阮仲林大怒:“我便要征伐吴国,你待如何?”
张谦道:“言尽于此。”
阮仲林继父亲将位,身无半点功绩,如今皇帝要伐吴国,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如何肯罢兵。
送走张谦,自在帐中闷闷,恐其言影响士卒士气,命人置酒肉,犒赏三军,鼓舞士气。
翌日开拔,个个劲头高昂,有人唱起军歌。阮仲林才舒展眉头,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正是此时!”
队伍中有人同喊,一传十,十传百,大军同声呐喊,声浪震天。
一日行军至彭泽,阮仲林传令道:“休整一夜,明日渡河。”
不期夜间先起东南风,不一时大雨落下,初起时密密匝匝,到后来盆泼瓮倒。
有先锋官来报,道:“湖中水势大涨,恐不得过。”
阮仲林心下焦急,道:“待明日再看。”
天亮雨住,却已过不得湖。
有军师建议道:“南行绕过此湖,再造竹伐渡水。”
阮仲林道:“且待两日。”
夜间又起大雨,思及张谦劝告,不禁动摇。又想到自己自继父位来,无有寸功,心生懊恼。传手下来,道:“明日南行。”
又遣人先行,招募工匠,督造船事宜。
次日亦是天亮放晴。行军三日,绕过彭泽,歇二日,造数百竹伐,往来一日,载大军渡水。
为大雨所困,已耽搁数日,阮仲林督促行军,日夜兼程。行一日,又有雨下,此后数日皆是如此,至大彰镇时,将士疲惫,多有染疾者。
军师道:“连日大雨,将士多病,不宜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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