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笑吟吟的模样,看在初筏眼里更像是炫耀,初筏十分郁闷,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得意,剩下的就只有幽怨和对王一头脑的认可。
想他当初,仅仅是学这进门出门的方法,便学了半月有余,而且他直到现在也是需要慢些来,看清脚下,身旁,以及谷中前辈留下的记好,看是否有异,结果这王一,只是跟他走到这,别说刚刚是一步都未错,每次到那节点之处她还能说出一二来……
初筏郁闷极了。
在这条小道上走了差不多半刻钟后,初筏更加郁闷了,本应有谷中接应之人的位置上,现在空空荡荡的。
正在初筏四顾时,王一发现,在她身侧的草根处,有一个像是卷起来的纸条。
她跨出一步,蹲下身子,好在近日都无雨,虽然这纸条有些泛潮,字迹也有些晕开,但那仅有的两个字还是让人轻易看得清楚。
速归!
奔波数日,在随着初筏走这段路时,王一以为她终于是能够放轻松一些,不用再多做担心更不需要想着会不会一进神医谷就是需要为他们挖坑埋尸。
结果,偏偏就在她即将入谷,神经最为放松时,却发现了神医谷内并非安然无恙。
王一将纸条递给初筏,又仔细看了一遍周围,轻声道:“看这纸条,应该是数日前的,周围花草并未有何大的损伤,说明,是谷内生有异变,而本该在此处的那位,被召回谷,现在看来,似乎是危机直到现在都没解除啊,否则,此处也不会直到今日都没人。”
初筏急切的说道:“那怎么办?我还给曾谷中前辈传讯,只是一直未收到回信,难不成,已经受制于人?那我们速速进谷吧?!”
王一无奈道:“神医谷可有其他小道进谷?若是只有这一条路,万一坏人在路口等着怎么办?!”
入目望去,在他们一定范围内都是一些低矮的花花草草,可是随着他们深入,再远一些,也不知是从何时何处开始的,便有了能够遮挡视线的植被,倒让他们无法看至更远处。
想来这也是神医谷的一种手段吧,王一心想。
初筏正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将极少人知晓的“另一小道”告知他们,却听王一又说道:“谷里可是你的亲人,我也不过是为了来取一人性命,他若是还在谷中,我便是在谷口处等着也无妨,若他已经不在谷中,只怕,神医谷内遍地死尸,正等着你挖坑取埋了!”
王一此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初筏顿时红了眼,口中道:“王一!我神医谷众人虽然都不是武功高深之人,可也不至于被一人灭了我一谷,你若是再出言不逊,我便是拼上这条姓名不要也要把你给就地解决了!”
说完,便张牙舞爪的想要先揍一顿王一出气。
只是,正他出手瞬间,就被王一一招致胜,直接一手摁着玉扇,玉扇下则是他,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而王一的另一只手上,是她的短匕。
初筏扭动间,他的咽喉处被那短匕划破皮肉,渗出丝丝鲜血来。
王一一条腿压在他的丹田处,一条腿则是压在他的手臂上,上半身前倾,透过玉扇的扇面,初筏隐约能够看到她脸的轮廓,她离他极近!
可他挣脱不开,咽喉处泛着疼,似乎只要她想,他的命就没了。
初筏还想挣扎,就听王一那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若是想杀你们神医谷中的人,你说简单不简单?一谷之人,和一族之人,又能够多多少?”
初筏浑身一僵,实在是王一的声音太过吓人,从她的语气里他能听出来她对生命的漠视,那种不在乎,以及她真的能够做到的真实性!
只是仅仅瞬间,初筏就察觉到他咽喉处的短匕消失,王一身上的那种寒气也随之褪去,她的声音恢复一直以来的慵懒和清明,拍拍他的肩膀,道:“初筏,好好带路,我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话音落,王一站起身,阿九也刚好挤到她身边,看着初筏,不解的说:“师父,他怎么了呀?不会是看他徒弟打不过我,就找师父你报复吧?”
王一轻笑,“怎么会呢,刚刚只是有一毒物蹿了出来,我救了他一命而已。”
确实是救了他一命。
阿九看着初筏脖子上的伤口,点点头,同王一道:“那师父你可得小心点,他那么笨,可不要连累了师父。”
说完,阿九又溜回后面去找那小童玩闹去了,嘴里还炫耀着他师父不如她师父厉害的话。
许枫将初筏扶起,低声道:“这丫头也是一片好心你放心吧,我们自然不是为了害神医谷来的。”
初筏下意识点点头,但是对于说王一是个“心地善良”的,他是百万个不相信!
他不再言语,转身走进杂草中,去往极少数人知晓的那“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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