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聒噪，一点也没有总裁的样子。”
“我问你！怎么了！”九烨见她又转移话题，有气而无奈地问，表明自己要知道，你不得糊弄。
“孤的脚暂时失去知觉。”孤不甚在意轻声说着，那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在说的是自己。
“什么……”九烨声线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半蹲不在竹柒轮椅面前，“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
“小东西不是很厉害？你把它转给我，我替你受！你这样……我……”实在……
九烨博览群书也找不到解释心中那种压抑而无能为力的感觉。
竹柒怔了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是神，身边的阎君也好，父君也罢，甚至是九渊，他们都是神上神，地位超群。
如果她伤了，断了，都会直接自好。
像面前这个人类孩子，九烨说的，将失去双脚知觉转到他自己身上的，这样的事情，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见过太多的断尾求生，不是父母杀孩子，就是孩子杀父母，亲人相杀的戏码她见得太多了。
活久了，竹柒什么都看得淡淡的，特别是人类短短的几十年寿命，她这些年来，来的去，去的来，死死生生多少人，她数都数不过来何况是记了。
如此愿意将这些痛苦，毫不犹豫的转到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
至少，发生在自己身上是第一次。
“孤又不是妖，没有妖术，九烨想什么呢？”竹柒轻笑一声，欺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抬起他的手，什么血红一片，保养得益的皮肤都磨破了皮。
“怎么这样不小心？”
“真的不行？那你疼不疼？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九烨没有关心自己的手，心里只有这个柔软无骨的少女，甚至间接性忘记昨天晚上不愉快的事情。
“都说了，暂时的，九烨不必担心。”竹柒有些无奈，这次的孩子那么倔强，哄不好的。
“暂时！是多久？”
“一两天，或者一两个月。”竹柒说出一个时间，转而看了看天气：“才中午，你怎的回来了？”
“一两个月……那么久，这苦，你怎吃得。”九烨有些魔怔，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小东西。
竹柒看着情绪露出不忍，不忍中又有怜惜，怜惜中又是无能为力的无助，她有些失神。
人类的感情……
好奇妙……
忽然她想起，不久前，她激活会流眼泪的技能，问了九烨一句。
“九烨流过眼泪么？”
“什么？”九烨给她这个牛马猴不相关的问题打得不知所措。
“孤第一次流眼泪还是前些天的时候。”竹柒看着他轻轻一笑，下巴抬了抬别墅的方向：“晒，推孤回去。”
九烨怔了一下，也感觉晒得有些晕，连忙起身，没有推轮椅，而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九烨抱竹柒起来的时候，看见竹柒双脚无力搭拉着，心头不由一疼，抱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生怕摔了他。
原本九烨抱她只是想告诉她，不管怎么样她会有自己。可看见在抱她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暗了暗，他又觉得自己考虑不周。
过来的时候，九烨已经打电话让管家去给欧墨送午膳，刚刚竹柒让李管家离开的，李管家就出门了，家里的下人也准备好了九烨吃的。
此时，九烨看了一眼怀里的竹柒，明明知道她不吃，还是问了一句：“还是不吃东西嘛？”
竹柒想起以前的本体，对人类的食物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排斥，现在自己都是分身，时间也不多了，何不任性一回？
“孤爱吃鱼，你可是会做？”
“会。”九烨愣了一下，下意识应了一句，反应过来，问道：“要吃？”
“嗯。”竹柒点了点头：“想吃。”
“我给你做。”九烨将人抱过去放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乖乖坐着，等我回来。”
竹柒看起来是在太像一个少女，九烨下意识就忘记她几百岁的这个问题。
竹柒没有说什么，依靠在沙发上。九烨转身走向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就撩袖子，昂贵的衬衫在此刻，就像成了街头十块钱一件的一般，没有他要做的事重要。
撸起来，一点不含糊。
竹柒看着九烨进入厨房，挥手让将轮椅拿过来，让人推去了厨房，在拐角停了下来，看着九烨在鱼缸边皱眉，随后还是犹不犹豫拿了网去捞，眼疾手快抬手拿了棒子，一棍子打晕，又狠又快。
随后干脆利索去麟，开肠破肚。
只是眉宇间，对于这些油腻腻，腥臭的动作时候，还是对有洁癖的九烨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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