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主开口竟是讨要官职,花嬷嬷不由得警惕了些,试探地问道:“公主想要为什么人讨官职?”
赢东君又是一叹,花嬷嬷现在听到公主的叹气声,额角的青筋就忍不一跳。
“是个跟本宫有过一段渊源的美郎君。”赢东君支着下颌道,笑吟吟地说,“嬷嬷必然是能理解本宫的,听说当年我祖母还是祖父后宫的妃嫔时,嬷嬷也曾到祖母跟前为陆公公求过差事,后来陆公公得了势,又反过来提携嬷嬷。嬷嬷与陆公公一路风雨,相携走到如今,可是令宫中的宫人们都羡慕得紧。”
花嬷嬷没有理会赢东君的打趣,只是严肃地说:“老奴之前说为自己人谋官职不难,是指本身就具备为官资格之人,公主也知道,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当官的。”
科举取士之制是从高宗朝才开始盛行的,在那之前最主要的选官制度是九品中正制。那时,非出身世家大族,做不得高官,可谓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科举之后,寒门出身的士人们也开始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可以入朝为官的人,除了科举及第者,还有更多是通过门荫进入官场的世家大族子弟,以及被举荐而为官者。
花嬷嬷口中具有为官资格之人,就是以上这三类人。
赢东君依然笑嘻嘻的,“这个本宫自然知晓,本宫虽然看重容貌,却也不喜欢肚中无墨的草包。那美郎君还算有几分本事,几年前考中了进士。只可惜过了吏部的铨选之后,他便生了一场重病,耽搁了几年,养好病之后又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官职,这才蹉跎至今,不得不求到了本宫跟前来。”
花嬷嬷倒是知道公主确实有个毛病,就是喜欢长得俊俏的读书人,那位虞大人不也是么。
“若是个进士,到也不是不可。”花嬷嬷看了一眼屋角的沙漏,松口道,“公主先更衣吧,这事我们回来再说。”
嬴东君坐着没动,狡黠地道:“我不!嬷嬷得先答应,给我的美郎君谋个五品官当当!”
花嬷嬷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公主,您当知道,在我朝就算是状元郎,最开始出来为官,也是从八九品做起,从未有人能一步登天。就连那位虞中令,他也是从一个九品小官做起。从九品升到五品朝官,他用了八年。这还是当初他政绩显赫,先帝一再破格提拔的缘故。且,若当初非是先帝的遗诏,只是一道普通的圣旨,朝中其他官员也绝不会允许他坐上中书令的位置。”
“看来虞郎也不容易呢。”赢东君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罢了,本宫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嬷嬷就先给他个八品小官当当吧。”
花嬷嬷觉得很累,累得她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只淡淡应道:“唔。”
嬴东君知道花嬷嬷是个讲信用的,便也不再纠缠不休,笑眯眯道:“嬷嬷是伺候祖母的,我可不敢让你伺候,劳烦嬷嬷去把小吉祥喊进来帮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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