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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职

来到大街上,随处都是形色匆匆,赶着去上班的行人。陈静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临近站台的时候,她甚至小跑了起来。

在站台等着的时候,陈静从包里掏出纸巾一面擦额头的汗,一面在心里笑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跑起来了。

273路公交车来,正是陈静要坐的车,车一停,人群就往车门口挤去,陈静抓紧自己的挎包,被推搡着上了车,投了两元的硬币,陈静顺着过道往里走了走,抓了个扶手站定,车内一眼望去,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在关口的时候,陈静下了车,她需要在这里换乘另一趟,34路公交车,等了大概十分钟,34路过去两趟,到第三趟的时候陈静才勉强挤上去。这一次,她被压在车门上,挤成了沙丁鱼。

到站下车的时候,陈静几乎站不住脚,站台离公司还又不近的一段路,她得走过去,到公司门口的时候,离上班时间不到五分钟。她长出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庆幸。

一路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坐在座位上,她才后知后觉得脚疼,悄悄脱掉鞋子一看,两只脚的脚后跟都磨破了皮。

客服主管过来递给她一本员工手册,交代她好好看看,熟悉下工作内容。

结果一个上午陈静就看着同事忙碌,到中午12点的时候,同事三三两两的离开座位,只剩下陈静一人的时候,陈静长长舒了口气,随着这口气舒掉的还有她心里对这份工作的不切实期待。

陈静从包里拿出饭盒,拐进休息间,这里她面试的时候的进来过,她扫了眼,有几个同事正排队等着用微波炉热饭。

陈静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中,轮到她时,她盯着微波炉踌躇了会,她还不会使用它,前面的一个女同事看着她笑:“盖子不要盖紧,放进去,加热一分钟就好了。”

她依言放了进去,加热旋钮转到一分钟的位置,才发了一会呆,就听见“叮”的一声,微波炉内光熄灭,旋钮回到了原点,这回不用人告诉,她也知道热好了。

她打开微波炉门从里面拿出饭盒,还有些烫手。她刚拿出来,就问到了酸味,那是土豆丝散发出来的,昨天吃的时候,她还只觉得又一点酸,现在她却觉得实在太酸了,简直有些刺鼻,她抬头看四有些正在吃饭的同事向她看过来,她脸红了红,捧着饭盒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了下来。

简直太糗了,她低下头,都不敢看四周同事的眼神,舀了一勺饭递进嘴里,才只嚼了一下,恶心得她悄悄吐了出来,馊了。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么热的天气,从昨晚到今天中午一直暴露在高温里,不馊掉才怪。

工位在她旁边的一个同事看见了这一幕,走了过来,“公司里有冰箱可以用的。”

陈静鼻子一酸,喉头一紧,冲这个好心提醒她的同事轻点了下头,快速地垂下眸子,过了好一瞬才抬起头。眼眶微红,倒是没掉眼泪。

中午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过后,同事们又开始了下午的忙碌,还是没有人给陈静安排工作。

她坐在工位上,看着同事接听电话,沟通物流信息,又过了一下午。

下午六点,同事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往外走,陈静却还坐在工位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很快,就只剩下客服主管和她了,一上午的观察,陈静了解到,这位年轻漂亮有些御姐风范的主管是香港人,她从外间走进来,瞥见陈静,有些疑惑道:“你怎么还没走?”

陈静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微笑,没想到那个漂亮主管马上转过视线,垂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见此,陈静也不在说话,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赶在主管之前走出了公司。跨出公司大门,陈静轻轻吁了口气,转头朝34号公交站台走去。

回去的站台是在马路的对面,需要穿过地下桥洞,也要走更远的路,陈静忍着脚上的疼痛,一拐一拐地花了二十来分钟才来到公交站台。此刻等在站台上的人并不是太多,陈静还很幸运抢到了一个座位,她很高兴暂时可以从双脚的疼痛中缓一缓。

到关口换327路的时候,却没这么好运了,站台上挤满了人,公交车带走一波又来一波,眼看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第四趟327来的时候,陈静不顾脚疼还是勉力挤了上去。即使如沙丁鱼般被挤在靠着车窗的角落里动都动弹不得,她个子不高,忍受着庞杂的各种气味,汗味,狐臭味,呼出的口气。她只好尽量屏气,实在不行才缓换口气,心里想着只要坚持11站就到了,还好,她并没有遭那么久的罪,过了三四个站之后,车里的人渐渐少了,她终于可以站直身子,也不用屏着气了。

到站台下的时候,陈静还是痛的差点站不住脚。可无论如何二十分钟的路程还是得走回去。

等她走走停停爬上二楼,站在206房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陈静只感觉浑身像是力气突然被抽空一样的酸软,她握着钥匙的手差点推不开房门。

踢掉鞋子,光脚进门,将自己趴躺在床上,挺尸了十来分钟,陈静才又感觉到了剩下双脚的存在。

肚子里空空地难受得紧,陈静爬起来穿了拖鞋拿了钱包去楼下超市一趟,整个超市没有几个人,她来到生鲜区,基本都看不到什么蔬菜了,只冷柜里还摆着一小包娃娃菜,她拿了一包,又买了一包火腿,结了账又去楼下药店买了一包创口贴,才回了206。

晚饭自然是水煮的白菜火腿鸡蛋挂面,这次她没忘,临出锅的时候往锅里倒了点花生油。

倒在面碗里就是满满的一碗,她吃了个干净。歇了会才去洗碗收拾灶台。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等她烧水洗完头洗完澡,洗晾完衣服的时候,已快十点。

陈静嗤笑了一声,上班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陈静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甚至更长,她的生活都和这第一天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自从第一次带饭到公司馊掉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带锅饭,而是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公司附近的快餐点吃,十一二块钱的快餐陈静却要斟酌好久,算着兜里的钱点,唯恐连坐车回去的零钱都没有了。

她仍是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偶尔问一下身边的同事,有什么事情是她可以帮忙做的,然后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回答,让她先多熟悉熟悉。

陈静不知道让她熟悉什么,那本员工手册她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她也没看出个什么花来。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新人入职都是这样,还是单单只有她,她觉得在这个不到十人的小办公间里,她就跟个隐形人一样,看着她们忙忙碌碌地上班,看着她们欢欢喜喜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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