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一年,五姐可有想过要杀了齐越?为皇兄报仇?”
姒星拿着杯子的手一滞,缓了一会儿才有些苦涩的说道:“月儿,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
“四个皇兄在你的婚礼上惨死,父皇昏迷至今,皇姐,你跟我说你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姒月冷笑一声,“皇姐你跟齐越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觉得恐怖吗?”
姒星脸色白了一下,但依旧保持刚才那份莫可奈何:“月儿,我从来在宫里,就是没有本事的那一个,嬷嬷跟我说过,母妃还活着的时候,对我的要求便是嫁得一个好郎君,出嫁从夫……”
“即便是弑兄仇人,也无条件的服从?甚至为他,不惜在天下人面前撒谎?”姒星话还没说完,姒月便打断她,“父皇说过,淑妃娘娘温良贤德,若她真的在世,怎会这样教导你?”
“我曾以为大家一同长大,虽不是一母所出,情分应当也要比一个男人来得亲些,姒星,你如今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听到姒月直呼自己名字,姒星刚才一直维持的无奈和苦涩在瞬间破碎,冷笑一下,但语气仍旧温柔:
“是啊,我做不到亲手杀了枕边人,因为皇兄对于我来说,与齐越并无不同。”
“你什么意思?”
“罢了,我原本也觉得,到今日还演戏是没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挑明了,那就摊开说吧。”
姒星站起来,在春和殿内游走,外面陪侍的宫人已经被齐越带下去,姒星也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姒月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动,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怨辞出来。
“全天下都知道,知月国六殿下姒月,是历帝的掌上明珠。”
她在桌案前停下,那上面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是姒月出生前历帝派人寻遍天下才得来的宝物,姒星的手轻轻抚上去,她原本曾以为,这颗珠子会是父皇送她的礼物,真是可笑。
“你出生便被众人瞩目,天下间所有人都说,是因为父皇老来得女才对你视若珍宝,但只有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你出生时,皇后难产死去,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害死母后的人会得到皇帝和所有皇兄长的宠爱,只有你,因为皇后一纸懿诏,不光保全了性命,还得到了全皇宫的宠爱,不仅承袭了皇后的尊号——纯安,还与皇子一般,被称作‘殿下’。”
“而我呢?”姒星狠厉的笑了一下,手抓上书架上挂着的长剑,“我比你大不过五岁,若说父皇老来得女,我与你并无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我是一个妃子难产所出,没有能保全我的懿诏,宫里所有人,唤我公主,却没有人真心尊我。”
“明明我俩并没有不同,明明我俩都是害死母亲的人,为什么你能得到一切?而我要在宫内挣扎生活?”
姒月被她的怒意惊到,从不知道姒星心里竟然藏了这样多的怨气,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年,父皇突然派了大批人马出去,说要为宫里的小公主寻一颗最大最好的夜明珠,我曾以为那会是属于我的礼物,以为父皇终于想起了我……”
姒星苦笑一下,秀美的脸庞上苦涩和狰狞相融,在夜晚的烛光下有一丝妖冶的美感,
“但是我没想到,我满怀欣喜等待的东西,原来是专门为你所寻。”
她看向姒月,手中抽出长剑向她比划过来,“你永远不知道,当我从嬷嬷那里听来皇后难产去世,而你不仅没有被送去锦安司,反而被留在昭阳宫,得到了那颗夜明珠的时候,我是,多么想手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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