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楼外的槐树下,徐宝藻蹲在那里,双手环住膝盖,下巴搁在上面,眼泪还是簌簌地往下掉。她打小就没被人凶过,是真正意义上的掌上明珠。
所以那个她根本没见过的公子悔婚时她也没有多少委屈,哪怕在青梅坊见到柳夷犹和在广陵道被宋笠包围,徐宝藻也只是有些本能的恐惧。要说自身安危,好像只要有那个姓徐的在,这就自动不在徐宝藻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刚刚明明是自己说错了话,怎么被要求道歉自己还这么委屈?是因为徐凤年流露出来的天人气息?或许有吧,但徐宝藻往深处想了想,好像更多是因为那个人是徐凤年。
她徐宝藻虽然生于贵族家庭,可是没怎么接触过外人的她并没有大家小姐那种种毛病,她只是有些人如其名的小暴躁。在整个观海郡徐家也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徐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她只能呆在幽深的闺房,自然不会少读了那一本本珍藏的孤本。
自幼早慧的徐宝藻已经明白,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那个姓徐的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那个满口荤话,吊儿郎当的徐凤年还是喜欢那个玉树临风,才学相貌武功具是天下无双的北凉王。
一根被糖衣包裹的山楂递了过来,徐宝藻记得,这是糖葫芦,既酸酸的,又甜甜的。
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抬头看着那个正啃着另外一串糖葫芦的男人,轻声道,“对不起。”
徐凤年一点也不介意地坐在她身边,将糖葫芦塞进她手中。
“跟你一个娃娃计较,我犯得着么?”徐凤年仰躺,靠在老槐树上,“之前跟神仙姐姐的谈话你也都听到了,温华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我俩一起偷过地瓜,一起偷过鸡,一起看村里妇人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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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起挨打,一起在月亮底下拉屎......”
徐宝藻接过糖葫芦,已经被徐凤年那很有节奏感的讲述代入了故事。
“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指玄金刚,那时候只觉得能飞檐走壁,会舞两个剑把式就是顶尖儿的高手了。”徐凤年自嘲地笑了笑,“真要在那时候,我徐凤年保管让徐骁踏平你们观海郡徐家。”
徐宝藻脸色苍白,徐骁马踏六国可不只是史书上说说而已。
“不过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北凉铁骑。”徐凤年咬下一颗山楂,酸酸的,“所以我能平心静气地过来,跟你说一说,为什么我那么生气。你可知道温华是名动太安城地大剑客,为何会沦落到普通人都可以欺负地瘸子?”
徐宝藻摇了摇头,事实上她如果不是过分好奇,她又怎会当着温华的面说出那种不礼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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