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孟克心领神会,忙差孟啸并两员副将率军前去追杀,教他们小心行事,务必要拿下沈钦的人头。孟克深知此事要害所在,若是这天大的功劳叫孟啸取得,他这做父亲的,自然是水涨船高,说不定新登基的洪文皇帝龙颜大悦,也叫他如同那狄挽凤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美哉?
领了军令的孟啸当即领兵去追,撕咬着北军的后部穷追猛打,斩获无数,眼看着北军众将拥护着沈钦,领着前军已然退入山谷之中,逐渐远去,孟啸等人驻马谷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竟有些无奈起来。但眼看这那北军已然逐渐消失在山谷之中的孟啸很快便头昏脑热起来,他极不甘心,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走,故而松开缰绳,抬起金背大刀,就要率军冲入谷内。
身旁二将本是孟克的心腹参谋,此次特派他二人来协助孟啸,只因他二人行事谨慎,少有差错。此二人一唤作卫明,二叫做韩丰。而二将见此情形,慌忙拍马上前,截住孟啸的去路,拱手抱拳道:“少将军欲往何处去?”孟啸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想法,眼看这北军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急如焚,疯狂的探着脑袋,本欲上前,却被挡住,无奈之下,只得随口应付此二人道:“正欲上前追赶,斩杀沈钦,你二人为何阻拦?”
二将相视一眼,心力交瘁,竟异口同声道:“十日来,少将军接连斩杀擒获贼将一十三员,每每率军追赶,皆按照与大将军的约定,止步于赤霞山谷前,为何今日急欲追赶?”“你二人莫非不知,今日此人乃是兵魁沈钦,又岂是他人能比?”孟啸闻言大为惊奇,只当二人说出此言乃是一时糊涂,故而不耐烦的说道,“快快闪开!若是延误了时辰,擒拿不得那沈钦,我拿你二人向父帅请罪!”
可二将闻言却是纹丝不动,那卫明眉头微蹙,左右为难,细想一番,苦口婆心劝道:“赤霞山谷,崎岖多险,群山叠嶂,极容易埋下伏兵。若那沈钦早有计策,我等岂不是自投罗网?”身旁韩丰也趁此机会开口劝阻道:“今日虽未擒得那沈钦,但他身中少将军一箭,想来命不久矣。不如暂回城中,等待消息。总好过擅自入谷,若是中了埋伏,我二人实在不好向大将军交待!”
“无须你二人的交待!”孟啸纵马撞开二将的阻拦,转过身来,立马横刀,剑眉倒立,颇不奖励的说道,“你二人莫非未曾听到大将军吩咐,无论如何,务必擒住那沈钦,是死是活,自有定论!父帅若是怪罪下来,我一肩承担便是!但若是得了功劳,你二将耽误了这许多时辰,非但无功,还须重罚!”
卫明韩丰二将闻言更显为难,长吁短叹,深思熟虑,仍不敢轻动,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孟啸不停的转头望向那山谷深处,见已然看不清北军行迹,只隐隐约约望见北军的旗帜渐行渐远,若是此时继续追赶,兴许还能赶上,故而孟啸终于按捺不住,直截了当的说道:“若想建功立业,早日收复失地,功成还乡者,且随我来!”
说罢,大批军士绕过卫明韩丰二将,朝孟啸方向快步跟紧,只留下面色难堪的二将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待此手足无措之时,那孟啸竟独自拨马回转,冷哼一声,极为傲慢的对二将说道:“本座乃是朝廷亲封的定远将军,你二人不过父帅身旁参将,论军职理当遵从我命!今日若肯随本座走这一遭,本座便既往不咎。若是不肯,你二人就此回转,回南理城众,向我父帅告状罢!”
话音刚落,那孟啸便头也不回的纵马扬鞭,率领着部下将士朝赤霞山深处进发,誓要擒得沈钦,不死不休。而那还待在原地的二将,合计一阵,便也紧跟上前,只在心中琢磨,若是此行一路相安无事,还则罢了,若是果真中了北军埋伏,他二人就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好孟啸,使其平安回转,若二将亦能侥幸逃回,再自缚双手,向孟克负荆请罪。
了了一桩心事,二将便再无牵挂阻碍,只管上前,紧跟孟啸的脚步。见他二人跟来,也算是肯定了自己的谋略,孟啸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领着所部人马,一路浩浩荡荡的朝已然落入北军手中的赤霞山大寨进发。
眼看着将要走出赤霞山谷,仍不见半个伏兵,孟啸洋洋得意,遂指着山谷两侧,对二将言道:“你二人仔细看看,眼看快要出谷,哪里还有半个伏兵?依本座看,这就是天要亡那沈钦,叫我得此功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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