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吕家的管家带着下人吕方,吕圆又来庙里烧香了,自从少公子生病之后,吕管家是每日都要来祈求祷告一个时辰,今日也不例外。
只见三人和往日一样,把带来的贡品摆放在了神台之上,又点燃了大红香烛,之后吕管家就跪在拜垫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少主能消灾祛病,渡过此劫,我家少主四日前大醉一场,醒来后便腹痛不已,如今已是命悬一线,望菩萨看在我家老爷平日里常行善事,虔诚礼佛的份上,渡我家少主一难,若能过得此劫,我家老爷必当为仙家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多年的学医习惯,让陆修远一听到病证就精神了起来,吕管家在屋里一边说着,陆修远在门口就一边暗自琢磨着,他寻思道:这酒后腹痛,腹痛极重,既是新病又是急证,当为实邪引起的疾患,并非虚证,那么是什么实邪呢,无非有二,要么就是饮食积滞所致,要么就是烈酒的湿热之邪所扰,其疼痛的病位在腹部,如此看来很可能是肠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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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综合一分析,其治疗方法也就脱颖而出了,如果是严重积滞在肠,那么就应该用张仲景的三种承气汤结合消食的方子酌情治疗,如果是烈酒的湿热之毒导致的肠内热毒证则应该用甘露消毒丹或连朴饮予以治疗,当然如果再复杂一点,是木克土之证的话,那病位当在肝胆,此时亦可用大柴胡汤等来治疗。
陆修远一边思考着,一边自言自语的在方单上随意写着这些方名,在他看来,这类病证其实并不复杂,而且遣方用药比虚实夹杂的病证反而简单一些,譬如吧,假若他家少主得的是湿热郁毒之证,那么无论你是用甘露消毒丹,连朴饮还是牛黄解毒丸,甚至用大柴胡汤,龙胆泻肝汤等等,都会有一定的作用,这种病治疗的病位并不需要完全准确就能见到一定的效果。
怎么他家少主就会命悬一线了呢,这不合常理呀,莫非其中还有其他特殊之处不成,等管家出来,我且问一问这位管家再说。
想罢,陆修远便安心的等在佛堂门口一边帮人义诊,一边等吕管家出来,待吕管家上完香出来之后,陆修远便起身上前一拱手说道:“这位兄长请了,适才听闻兄长叙述了你家少主的病情,不才也是业医之人,以前随师出诊的时候,治过不少此类酒后腹痛之证,此证虽说来势凶猛,但去病亦快,很少能涉及生死,刚才兄长说你家少主已是命悬一线,在下实是不解,这其中莫非有蹊跷之处?”
吕管家这几日已是忙得昏天黑地,乍见陆修远行礼的时候,反应还有点迟钝,听了陆修远一番话语之后,此时已然明了,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见此人身穿月白色湖绉夹衬,头戴淡黄夹纱帽,足穿黑色缎靴,面白神朗,英俊中夹杂着一股仙灵之气,一看就不像凡人,又在此庙中不期而遇,他心中暗道,莫非是家主的祷告起了效验,观音菩萨派仙医来救自家少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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