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沙,永远都不会减少。因为流动就代表生命,靠近就代表同化,不断滚动的沙尘,将会把靠近的一切同化。
风沙吹过旅人的衣裳,掀起的发丝拢上眉间。
步行的后方,是一道道浅薄的脚印,再过一会儿看,那脚印又消失了。
友人总喜欢归途,可当归来的你迷失了自我,又如何寻得那原先的路。
待风沙再次吹拂,旅人已经来到了他的目的地。而他身后的友人也寻得了梦中的归途。
旅人将身后背着的那副木棺放下,然后半蹲着枯瘦的身子,用手拨开那底下的沙。
一层沙过后,还是沙,永无止境的循环。旅人在进行了数十次重复的动作后,便停下了。
此时,他手中拿着一块粘在一起的黑色物体,是从那沙子底下挖出来的。它像是骨头,又像是石头,用手轻轻戳开,发现组成的元素又是沙子。
旅人站起身来,等他再一次有动作的时候,木棺与他已临于高空之上。
漫天的风沙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气息给凝固了,风的元素被抽空,天上飘散的沙子逐渐落于地面,融入属于它的黄沙大漠中。
旅人借用风与土的力量,将下方的沙子引动,仅仅不过一呼吸间,刚才还是沙丘的大漠,如今,已是流沙漫布。
旅人与木棺浮在流沙漩涡的空腔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地貌的变化逐渐加大。
地底传来的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要从中破出。
“砰!”
整片沙漠在一瞬间都震荡了一下,沙子铺天盖地的往下涌,所有的自然伟力,都不及这一刻的曼妙。
沙锥破土而出,直至它完全展露在地面上,才发现,那只是一座锥顶的房屋。
此时,在旅人与木棺的脚下,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沙子不停的往下滚落,古老的建筑再次于这尘封万年的沙漠中浮现。
数万年的光阴,已经将很多东西改变了,但有些死小孩,就是不愿意忘记最初到达的地方。
总有些地方能回去,总有的地方永远无法触及。
死小孩的世界,对他(她人而言,总是过于复杂,旁人的理解永远得不到解释。
旅人与木棺自然漂下,踏在这座被尘封万年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宛如尚未发生。
这里的街道很宽,容纳两马车并行都可以,所以这条道路,在很久以前,便被人称为双马道。
路上,已经被风蚀化的人骨在触碰到空气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堆黄沙。
旅人带着木棺走过许多街道,最终,在一座破烂不堪的小土屋前方停下了。
土屋前的木门,已经断成了两截,旅人用手将它轻轻推开,数万年间的尘埃瞬间涌出来,旅人也不介意,任由它抚在自己脸上。
土屋很暗,因为它所采用的建筑材料,是厚重的黄土,墙壁的厚度达一米左右。
空气十分稀薄,或许是刚开启不久,大地的空气尚未全部融入。
旅人用手将木棺背到身后,摸索着,来到这土屋子的角落。
那里有一张石桌床,虽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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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尘埃,但却掩盖不了它昔日的光采。
石桌床上放着的一个淡紫色的水晶棺,拂去尘埃后,一个安静的少女在里面甜美的沉睡着。
旅人将背后的木棺放下,小心翼翼的摆在那水晶棺旁。
不大的石桌床,却刚好容下了两人的位置。
旅人伸出干枯的手掌抚在那淡紫色的水晶棺上,满是沧桑的眸中流下了一滴眼泪。泪珠滴落在水晶棺光滑的表面,刚好掠过女孩枯黄的脸蛋。
曾经有一个人将愧疚与爱混淆了,他是那么的高傲与自信,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让他为之疯狂。后来也证明,确实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能让他疯狂过。
原来对一个人愧疚久了,就再也忘不掉了。
一个人,两个灵魂,原以为会分的清楚,结果却证明,没有一个人会忘记她曾存在过。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
随着时间,这里又将沉下,在永世黑暗的深渊。
他(她们也曾陪伴过彼此。
————
远方的舟船,随着大海不断游荡,舟中迷茫的行人,是否忘却了归途。
漂泊海上的舟,一个女孩蜷缩着身体躲在楼舟的角落,这间房间空荡荡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个人。
“媚儿,母后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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