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听了贾敬的话唯唯称是,进了内院,就见尤氏也不卧床了,指挥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和一众姬妾收拾东西。众人跑来跑去,也没个章法。
贾珍上前把贾敬的话说了,尤氏悲悲戚戚的道:“妾身何尝不想少带些东西呢!可是南边的房子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有没有好好给照看,回去以后什么都要添置,到时候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了。
贾珍道:“就三天时间,你就是搬,又能搬多少,何况我们用的是官船,皇上说是派人保护我们,实际就是监视,要是带了太多的东西,太惹眼了倒不好。”
尤氏小声抱怨道:“你要是早就知道太惹眼了不好,何不早收敛一些。何必到现在的地步呢!”
贾珍正气不顺,刚要发作,就有小厮进来请,说大老爷请珍大爷去前院厅里说话。贾珍只得忍着怒气出去了。
到了厅里,见惜春与王夫人、王熙凤都坐着喝茶。
贾敬见贾珍进来,就道:“当年你母亲当年留下了一份嫁妆,我去观里之前封在外库里了,今天正好你婶婶和大妹妹也在,做个见证,把嫁妆一分为二,你们兄妹一人一半。”贾敬知道此时不管自己承不承认,惜春也是他的女儿了,圣旨就是圣旨,自己不旦不能违抗,还要欣然接受。不管惜春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与贾珍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共同继承她们母亲的嫁妆也正常。
贾珍听了父亲的话,却是后退了两步,接着就跪了下去,哭诉道:“父亲有所不知,母亲那份嫁妆,在这些年的迎来送往中,都用完了。”
贾敬没想到贾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在王夫人和王熙凤面前啪啪打脸啊!
贾敬气的颤抖着手指着贾珍,骂道:“你个业障,你就是迎来送往,也有公中的东西,怎么就打了那些东西的主意?”
贾珍道:“父亲有所不知,这些年,朝中新贵崛起,我们这样的人家,少不得要多结交一些人。所以就……”
话还没说完,就见贾敬闭了闭眼,道:“把帐房上的陆先生叫过来。”
早有小厮领命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带了帐房陆先生过来,那陆先生已得了小厮的话,拿来了那批嫁妆单子,并一大摞的帐本。
贾敬也不看那帐本,只一项一项的问嫁妆单子上的东西的去向。陆先生另拿出了一个小本,一项一项的回了贾敬,竟没有一项是为了迎来送往,反倒是被贾珍今天一件,明天一样的拿了出去。
贾敬越听越生气,问道:“你说说你拿了这些东西去做什么了?”
贾珍哪敢说这些东西都流落到了当铺和妓院了,只说是赏了办事的人,也有外面的,也有家里的,现在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贾敬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去处,那脸就丢大了,索性也不问他了,只对陆先生道:“你把家里现在有的产业都报一遍。”
陆先生忙打开一本帐册念道:“南京有祖宅一百二十间……”
贾敬打断道:“谁让你报南京的了,说这京都这边的。”
陆先生,忙又拿出另外一本帐册颤抖的念道:“南门大街有大商铺七间,小商铺两间城西铁槛寺周围有田地了一百二十亩,黑山村有九个庄子。另有北郊三个庄子良田三百九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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