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错阔步走进大悲阁大殿,边走边道:“钟懿掌门,果然看得通透!”
戴天愤怒地站起来,宽大僧袍一挥,手中就多了一把长剑。戴天一挥长剑,挡在钟懿面前。
耶律错盯着戴天,若有所思地道:“戴天!我们在无过崖见过。”
戴天狠狠地咬着牙道:“不错!我亲眼所见,耶律错,正是你逼死了若渊前辈!”
耶律错神色一变,有些惆怅:“凌若渊的死,我也很是遗憾。”
“耶律错!”戴天几乎嘶吼起来:“今日便要你偿命!”
说罢,戴天长剑一挥,便冲上前去。
转瞬,戴天长剑攻到,直指耶律错眉心。
耶律错冷哼一声,也不躲闪,只是将右掌一挥。
戴天只觉得巨大压力落在自己长剑上。长剑剑尖一歪,戴天难以控制身形,竟被掀翻在地。
戴天一个翻身站起来,也不犹豫,长剑一挑,向着耶律错侧身刺去。
耶律错只随随意意将手一抬,戴天竟然又应声倒地。
但戴天很快爬起来,虽口角带血,却依然咬着牙冲上前去。
耶律错皱皱眉,心中暗咐这戴天岂是不要命了?
果然,耶律错一双铁掌交错。铁掌到处,削金破铁,大悲阁中佛像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而戴天,显然不是耶律错对手。他被铁掌掌风一次次击到,却又一次次爬起来。
戴天显然抱着必死之心。
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却依然执剑与耶律错缠斗。
耶律错有些惊慌。抱着必死之心的复仇,往往令人胆寒。
端木华也很惊慌。戴天如果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端木华流着泪,嘶声力竭:“戴天!戴天!”
耶律错不想再与戴天纠缠,于是凝神屏气,全力挥出一掌。
戴天就在耶律错正前方,这一掌,正对戴天胸口。戴天必死无疑!
但一掌之后,戴天并没有死。
只见端木华,紧紧抱住戴天,后背已经血肉模胡。
竟是端木华,替戴天,挡下这致命一掌。
戴天大惊。
他紧紧抱住端木华。
但端木华,软软地滑倒。她的身体很轻,衰弱得像一片枯叶。
戴天突然很慌。
他已经习惯了端木华的呵护,听惯了端木华的呢喃软语。
他不能想象,不能忍受,身边没有端木华。
这一刻,他才发现,端木华,早已经刻在自己心里了。
人生真是好笑。
总是匆匆地徘徊在放不下和舍不得之间。
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舍不得即将的失去。
戴天的眼睛模糊了。他抚摸着端木华苍白的脸,涩声道:“端木华……”
端木华睁开眼睛,竟微微笑起来。她的声音,依然很温柔:“戴天,以后,你且要收敛些。横冲直闯难免会受伤。若你受伤了,我,我会难过的……”
戴天的眼泪流下来。他紧紧地抱住端木华,颤声道:“以后你亲自来提醒我。端木华,你,你不要离开我……”
端木华的眼角湿润,她伸手摸了摸戴天的脸,气息微弱:“戴天,记得我在剑阁山庄,第一次看见你。你远远的,是那么好看。我那时,便喜欢,喜欢你了……”
戴天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觉得心痛欲裂。
他失去了他最放不下的凌若渊。
现在又要失去他最舍不得的端木华。
人生,为何要那么曲折?
际遇,为何总不得圆满?
凌若渊死了,端木华就要离去,戴天,真的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
他大喝一声。
他放下端木华,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戴天一步步向着耶律错走去,仰天大笑起来:“好,好,好!既然我杀不了你,我便也不苟活。”
说罢,戴天拼尽全力,腾身凌空刺剑。
耶律错,也不敢大意。他双掌掌风凌厉,连连挥出。
澎湃的掌风,果然尽数落在戴天的胸口。
戴天听到自己胸骨的断裂之声,感到自己的血液喷薄而出。
耶律错的掌力之大,将戴天击飞出去。
戴天并没有感到疼痛,反而觉得轻松。
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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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龙兴寺:现河北隆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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