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怎么知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家挺穷的,而且老妈也过得挺节俭的,穿着都很朴素,从不穿金戴银,一直很低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母亲的低调,他一直都是挺懂事,每个月在学校的生活费都只要三百块,跟韦富仕一样。
“可能是我爸刚好去银行取出来要买什么东西吧?”王宴不确定地说。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应该是有同学来了。
王宴赶紧把钱通通塞进背包,然后藏进衣箱里。
都不知道这一个星期他们是怎样的坐立不安,吃睡不香,每天都紧张背包的钱有没有少,一下课就往宿舍冲,生怕钱被人端走了。
终于熬到周末,两小伙心急火燎地赶车回家,从来没有如此归心似箭。
韦富仕把王宴护送到他家门口就走了。
王宴急冲冲拎着背包进去,却见老爸和他的一帮老友聚成一桌,老样子,还在喝。
相对比,他这惶恐不安的一个星期,仿佛都是虚幻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背包里面的钱是真的。
“阿宴,放学了?”陈叔跟他打招呼。
王宴没吭声,进屋就打开背包,把钱拿出来,献宝一样放到他父亲桌前。
王宴父亲看见那堆钱,一边夹着花生米嚼着,一边笑起来。
大家都疑惑不解地看着那叠钱。
“这龟儿,哪里捡到那么多钱?”陈叔看着那堆钱大惑不解。
王宴父亲没有马上回答陈叔,却问王宴:“都搜捡齐了没有?”
“齐了,都在这里了。”王宴老老实实的说。
“这龟儿,让他拿棉被去学校,那么多叠好的被子不拿,偏偏就拿了我的那张旧被子……”王宴父亲这才跟老友们说。
老友们顿悟,都哈哈笑了。
陈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王宴说:“这龟儿手气好啊,看你爸以后还敢收钱在棉被里吗?”
“阿弟,你怎么这样老实呢?还把钱完完整整的交回来,你装不知道不行吗?”一个老友笑道。
“如果是我家那只,肯定收一半起来自己花。”另一个老友说。
“阿弟,这是你捡到的,不用还给你爸的,拿去花!你爸爸还差这点小钱吗?”坐在王宴爸爸旁边叼着烟的叔叔一边咬着烟说,一边拿起一叠一百的钞票递给王宴,王宴没有接。
“你爸爸大把钱,这点小钱你就不该拿回来给他,连说都不要说给他听,花完了他都不知道。”叔叔见王宴不接,把钱放回桌上,继续开玩笑。
王宴爸爸笑着站起身,拿钱去房间放了。
“来来来,阿宴,吃饭。”陈叔拉了张椅子放在身旁,招呼王宴吃饭。
王宴这一星期精神高度紧张,还真没有好好吃一顿。
周围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们,常来他家聚餐,熟得跟自家人似的,这会他也不矫情,打了碗饭,顺势坐下,对着一桌丰盛的菜肴狼吞虎咽。
无钱一身轻,真是松快啊!
王宴爸爸一从房间出来,陈叔就问了:“这龟儿读书有两下子吗?初中毕业以后考不考高中?上不上大学?”
“我看也就一般,不是读大学那块料,煲不出那个味来。”王宴爸爸夹了颗花生米嚼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阿宴,要不要考警校?在警校混个三五年,以后出来跟陈叔混,叔罩着你!”陈叔把手搭在王宴的椅背上,认真地问。
“那也要考得上才行。”王宴爸爸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叔笑着说:“只要他报考了,考不上,你就拿刚才那些钱砸过去,不就有门了嘛。”
一桌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王宴也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意思。
陈叔却是非常认真,他不停地给王宴夹菜,道:“来,阿宴,你吃这个,还有这个,有营养,这几年你给我吃好长好了,以后我罩着你也倍有面子。”
“说得跟真的似的,还早着呢。”王宴爸爸笑着说。
“不早了,阿弟,就听你陈叔的,以后就考警校,有陈叔给你铺路,不怕没路数。”一桌子人都开启了给王宴洗脑的模式。
“警校现在也能中专转大专了,跟读高中考大学也没差。”其中一个叔叔说。
警校?王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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